罗什锦是个小学都没上完的文盲，一个包罗万象已经够难的了，又来了个朝夕拾。

    她需要一本书，好证明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旧书集市。

    张郁青听着好笑，嘴角弯了弯。

    到张郁青店门时，正好遇上前两天买果的那个果摊主。

    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秦晗有说不来的愉快。

    秦晗不明所以，去看张郁青掌心。

    说到这儿她又觉得直呼大名不太好，犹豫半秒才接着说，“张玲老师，她1995年就已经去世了，第一版怎么会是2009年？”

    街两旁的橱窗都是很朴素的装璜，早餐店已经过了饭时，正在收拾炸油条油饼的大锅。

    秦晗。

    天气有些，老槐树落黄的，可能是落太多，柏油路踩上去有些黏黏的。

    摊主看上去很兴，介绍起来：“这可是第一版《小团圆》，2009年版的，很值得收藏，我要不是已经有了一本，一定不会拿来卖的。”

    “这你就不知了吧！”摊主蹲在树荫给秦晗科普，说她这本书版时的风波，也讲了不少张玲生前的故事。

    秦晗翻了翻扉页，有些疑惑：“可是我们老师说，张铃......”

    秦晗蹲在大太面听得迷，最后掏腰包把书买了来。

    “我叫秦晗。”

    “哦，那shi呢？是朝夕拾的拾？”

    罗什锦这才回过神：“我都让你问懵了，我这个名字特别好记啊，就是什锦罐的什锦，什锦罐吃过吧？”

    “......”

    可能是心好，秦晗主动问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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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晗举起手里的书：“我去买书，是路过。”

    净的手掌纹路，修的手指，除了手特别好看，没看其他特别的。

    秦晗想要和张郁青打招呼，又觉得不回答罗什锦太不礼貌，只能收回视线，迫自己认真和罗什锦对话：“吃过。”

    秦晗有掩耳盗铃的拙劣，又把和罗什锦说过的理由重复一遍，“这边有旧书集市，我来找找看有没有喜的书，正好路过你这边，就、就过来看看。”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看见张郁青笑的眸，抱着书的手了。

    果摊主仍然是带着草帽的，看见秦晗，他顿了顿脚步：“咦？你怎么又来了？”

    张郁青伸手：“看看。”

    从旧书集市走到张郁青的店，几乎要从西到东走完整条街。

    店里，张郁青刚刚落座在靠窗的桌旁，听见一个认认真真的女声：“是哪个罗呀？是包罗万象的罗么？”

    然后是罗什锦语的沉默：“......就是萝卜的萝，去掉草帽。”

    他起站到窗边，拄着窗台，替罗什锦回答：“什袭而藏的什。”

    张郁青注意到秦晗手里的书：“去旧书集市了？”

    “嗯。”

    “我家里人没什么文化，我生那会儿就觉得什锦罐好吃，比什么大黄桃啊什么橘的都好吃，就给我起名叫什锦了。”

    “罗什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