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后脑勺。

    虽然看不见脸，但栾树知，那就是寂星湖。

    程雪立和寂星湖同桌。

    刚开学还没分座位，同学们都是瞎-坐的，当然要和熟人搭伙。

    “橙。”栾树喊了一声。

    程雪立扭看见他，忙起走来。

    “星儿什么时候来学校的？”栾树问。

    “我也不知，”程雪立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趴课桌上睡着了，喊都喊不醒，昨儿晚上大概贼去了。”

    栾树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递过去：“等他醒了给他吃吧。”

    程雪立接过去：“好嘞。”

    栾树又往里瞧了一，没再逗留，抬脚走了。

    在文科楼和理科楼的中间，东边是行政楼，是老师们办公的地方，还有各学生社团的活动室，西边则是综合楼，实验室、微机室、图书室分布在各个楼层。

    四栋楼合围一个四方形的小世界，小世界中间是个小园，夏天已经到了尾，草草们却兀自葳蕤繁盛着，小园的正中央，竖着一几乎和教学楼等的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冷白的灯光亮起来，就像矗立在海岸上的灯塔。

    栾树从综合楼的走廊穿过去，到一楼，路过三班门的时候，正好撞见祝贺，他兴采烈地说：“哥们儿这张嘴真开了光了，昨天刚念叨完广告费的事儿，今儿个就收到了，神了嘿。”

    “恭喜。”栾树说。

    “同喜同喜，”祝贺笑着说，“一共五千块钱，我和孟醒留三千，剩的两千你和星儿、橙仨人平分，没意见吧？”

    “没有，”栾树说，“把我那份儿给星儿吧。”

    “成，你说了算。”祝贺顿了，“哎，明儿个就是星儿的生日，礼你买了吗？”

    栾树说：“买了。”

    “买礼你不叫上我？忒不仗义。”祝贺一脸发愁的样，“我最不会挑礼了，你说我送他什么好呢？”

    “无所谓，”栾树说，“他不挑。”

    “放学你陪我一块儿去买呗，”祝贺说，“帮哥们儿参谋参谋。”

    “游泳队今天开始训练，每周一三五放学后，训练俩小时。”栾树说，“让孟醒陪你去吧。”

    “她有事儿，”祝贺郁闷，“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儿，算了，我还是找橙陪我吧。”

    午第三节 课课间，栾树给寂星湖发微信。

    栾树：[游泳队今天开始训练，放学后去游泳馆找我]

    星儿：[我去不了，有事儿]

    栾树想问什么事儿，打完又删掉，重新输。

    栾树：[别瞎晃悠，早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