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皖的毕业论文接近了尾声，接来也就是改一改的环节。翟余夸他已经得很好了，光是目录梳理就已经赶得上一篇论文，谷皖笑了笑，继续翻文献。他学术有一穷尽意识，不考证完所有文献就总觉得缺了什么。

    那天早上他起来，几乎什么都记不得，只记得两件事：饭钱是翟逸给的，他喝醉了也是人家送他回家的。他想起来就心一阵愧疚，之后一直想找机会再请一顿。而翟逸那边各个项目多线并行，脱不开，所以他每次都被拒绝了。

    比文所打字和翻文献的声音相辉映，人人自顾不暇，忙得满大汗。就谷皖优哉游哉的，神地看着雨打在窗上，留蜿蜒的痕迹。

    “来来来师弟，你要闲的没事帮师兄理一这些文献。”程航招呼，他这句话但凡对屋随便一个人说，估计都能收获一波鄙视，但谷皖不会。

    果然，谷皖走过来问，“哪些？”

    “这些，照时间表理一就行，照作家就更好了。”程航递给他厚厚的一沓。

    关元蹦来住程航的耳朵，“你你你每天就会麻烦师弟。”

    程航一边求饶一边掰她的手：“师，我我我真的不完了啊。”

    “师弟今天穿了件黑的啊？”关元目光被谷皖穿的衣服引，手上的动作放松，程航趁机解放了自己的耳朵。

    “嗯，家里没找着别的，随便穿的。”谷皖淡淡。

    关元捂嘴大惊，她本来觉得师弟之前一直穿白，突然穿了件黑的还有觉禁的。居然是没衣服穿？

    她貌可人的小师弟不是活成了书呆吧，怎么觉得谷皖有像中年大叔转变的倾向。她苦婆心地劝谏：“师弟，你可不能光了学术，顾不上形象啊。”

    谷皖一愣，这段时间确实在打理衣着上懒了一些，穿完的衬衫都丢在了洗衣机里，也没顾上洗。这天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就剩一件正经的黑衬衫，还是他那次参加课题答辩的时候买的。

    “放心吧师，不会的。”谷皖莞尔。

    关元一看他这态度就不正确，立批判：“承诺可不行，今晚回去就把衣服洗了。”

    程航扯她袖，“小声，师弟不要面的吗？”

    关元挥手甩开他，“你也是，自己的事不就要等人家帮，以后自其力，别拖师弟。”关元还想再教训两句，翟余在门叫她有事讨论，关元吐了吐，不忘用手指指这俩不省心的师弟加以警告。

    还别说，关元的话真是一语成谶，程航果真再一次把谷皖拖。程航上初稿，结果综述理不清，谷皖和他一理就到了晚上9。

    “师弟啊，我要是能顺利毕业，去哪吃你随便挑。”

    “行了师兄，咱们走吧。”谷皖在门等他，顺手把所里的灯关了。

    夏季的燥席卷而来，而且没什么风，全孔都好像被燥糊住了。谷皖本汗不多，此时也闷得难受，把领扯了扯。

    楼的电灯终于报废了，怎么跺脚都不亮，也没人来修。谷皖在这住了太时间，房东之前一直四旅游，现在也歇心打算回来过日了。正好谷皖也打算换个地方住，和房东商议好毕业以后搬去。

    谷皖低着疲惫地往上走，快到自己家门，听到有轻微的响动，正打算抬看看怎么回事，突然被一大力压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