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斌犹犹豫豫地看着眉锁的颜弈淇，他有想不清楚，颜弈淇不像是主动暴的人啊。

    虽然说他们和展鸿合作，谁能知会不会被反咬一，这时候扯周尧真的好吗？

    “二少，我有一不明白。你提周尧什么？”

    颜弈淇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谁会无缘无故冒险这么大一桩生意，如果不告诉他原因，我会被认为是疯的。”

    单谈利益上的合作是不行的，只有告诉展鸿一个绝对合理的原因，证明他们的动机比他还要，才能换取对方的信任。

    远一些龙苑集团旧址张狂的建筑隐没于黑暗中，夜晚微弱光束沉沉地摇曳。颜弈淇仰枕在椅背上，直到现在他仍旧无法想清楚周尧在龙苑充当的角。

    “那万一他去找周尧了呢？”侯斌有担忧，展鸿这两面讨好的本能不亚于他自己，和颜弈淇合作毕竟是剑走偏锋，但遇事肯定会独善其留好后路。

    颜弈淇那句话无疑是给他提供了这么一条绝佳的退路。

    “你说得对。”颜弈淇笑，轻松地舒展了骨，像是早就想到了此，“看来还得麻烦赵文梅跑一趟。”

    他告诉展鸿的实际目的是想查探一周尧和徐寅栋的关系，敢给展鸿留后路，也能给他断了。

    龙苑最近简直炸了锅，导致洗白计划也停滞不前。黑产业链不是那么容易收尾的，到了善后环节都是问题。

    徐寅栋把一大摞材料摔倒会议室桌上，脸铁青。

    隐约可见上面，“提前竣工”，“使用劣质建筑资料”，“非法占用土地”甚至“龙苑，黄产业的惊天幕”等字。光是给媒封就耗费了九二虎之力，甚至无法顾及调查人员。

    最让徐寅栋恐慌的是，如果一开始是谣言，现在的报告则越来越真，几乎接近真相。

    “召集董事，彻查所有旧员工。”徐寅栋气沉沉地达命令。

    颜弈淇梦见自己沉海底，在虚无的幕中漫步。忽然，海颜骤变，意外发生的恐惧让他想要上浮，上升的浮力却毫无作用，面却有无形的手要将他拖黑暗之中。

    他哥是否也是这样的觉，即使非常痛苦地想要挣脱死亡的把控，却任凭海淹没，逐渐失去活动力，等待最后的时刻。

    “上来。”有人声淡淡，在上方的安全区域向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