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对小小的方恬来说，这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她抱着那个方方正正的包裹，呆立在床前，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哭泣。

    故事说这里，方恬顿住了，她的气息有些不稳。苏睿托起她的脸，去方恬角的泪珠，在她额上轻轻落一吻。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停止啜泣。方恬停了片刻功夫，又继续往说。

    母亲的后事是亲戚帮着张罗的，她浑浑噩噩的在一旁看着。她的叔叔伯伯们那些天都聚在她家的堂屋里，火朝天的讨论着她家的地和房该怎么分，方恬抱着母亲的布娃娃远远的坐在屋的角落里听他们说话。

    大伯母从厨房里走来，端着一碗汤递给方恬说：三丫，喝汤吧，别难过了。咱们啊，给你妈办个最好的白事，让她风风光光的去那边，好吗？方恬的父亲在家排行老三，家里人都叫她三丫。

    听了大伯母的话，方恬用力的。

    大伯母见状无声的笑了，她搬了个板凳坐在方恬边上，半搂着方恬，拍着她的背说：你爸给你留的那笔钱在哪呢？你告诉大伯母，大伯母回让你大伯去买最好的棺材，咱们村里没人用的起，你妈呀，独一份。

    方恬楞了一，里的光彩渐渐散去。她低默默喝了一汤，没有说话。

    大伯母继续说：往后啊，你就跟着大伯母，你呀，就是大伯母的亲闺女，昂？你跟我们家芽儿玩的一直好的，什么都还跟以前一样，大伯母也不会偏了谁。等过阵了孝，大伯母带你们去县城里买新衣服去，你和芽儿一人一件。

    方恬听着大伯母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她一直没有接话。大伯母讨了个没趣，冷着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