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会有事的。”大宝说，“到时候让我去就好了。现在这个天气，这个世，离开村是活不去的，爹娘必须留在村里。或许……我主动献祭的话，五爷爷会护着你们。”

    这几日每次大宝看上去睡着的时候，其实都没有睡着。

    汉和妇人小声商量事，都被大宝听的清清楚楚，他知五爷爷要献祭，知村里一些人会推举一个孩，也知自己和弟弟都会被选中，他想过如果弟弟被选中的话，他应该怎么办。

    弟弟年纪小，吃的也少，他年纪大，吃的多，要更多粮才能活去。

    与其让弟弟送命，倒不如让弟弟活来。

    “弟弟以后会活得更好。咱们家的粮不多了，不怎么样都得活去。”此时的大宝看上去瘦瘦的，却又无比大，像个大人，“爹娘，回屋吧。”

    他伸手拉汉和妇人，小小的被雨冲刷，瑟瑟发抖。

    妇人压抑着哭声，终究是没有挣脱大宝，汉恍恍惚惚的，只觉得上冷，前一阵一阵发黑，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被大宝拉回屋里。

    *

    “原来选中了小宝。”小幼崽蹲在门后面，一边看着外面的雨，一边听着村里的动静。

    只是虽然选中的是小宝，但站来的却是大宝。

    村里准备供品的速度很快，主要是那些因为雨而死去的牲畜不好保存，其余的供品全都从简，有的人家拿几粒粮，有的人家随便扯了把外面的草，还有的人家拿了一柴火，也就算是为献祭贡献了。

    等汉们推着五叔气势汹汹的找过来的时候，发现站来的不是他们暗中选中的小宝，而是大宝。

    大宝年纪稍微大一，却也是稚气未消，他洗过澡，净净的，穿着的衣裳也是难得的新，是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穿的没有补丁的衣裳。他中没有惊慌失措，没有依赖爹娘，而是很平静地看着汉们气势汹汹的躲在五叔后。

    汉们大约是觉得这人家肯定不舍得让孩来，甚至是会偷偷逃走。

    所以他们早就暗中守着村里的，甚至是有很多人暗中盯着汉家的宅，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带着孩跑。

    现在要来带人，汉们更是都暗中拳掌，却又不肯直接这样凶神恶煞没有遮挡，便推五叔这样的遮羞布，自己躲在后面暗中蓄力，想着如果这人家有人反抗的话，他们肯定冲上去，先把人打个半死，没有反抗之力再说。

    如果孩哭闹，也一定要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