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写两日便罢了。却未曾想妃娘娘这般心诚，一时竟连礼数也有了疏漏。臣妾与妃娘娘同住一，合该提醒一二才是，如此这般，是臣妾的不是。”

    ??满座死寂。

    ??一时之间，众人神各不相同。太后的目光凌凌划在她面上，妃咬牙不语，荣妃黛眉挑起，岚妃仍是漠不关心，晴妃只是看好戏的模样。

    ??侧旁的席上，婉嫔冷淡地靠向椅背。

    ??她就知，这个顾氏没那么好拿，到底是尚仪局来的人，里的利弊轻重她一算就知。

    ??俄而听得太后一声轻笑：“你倒伶牙俐齿。”说罢气息缓，不再看她，“今日正逢佳节，哀家不与你计较。”

    ??“明日一早，你自己到正司领罚吧。”

    第23章 明修暗度

    顾清霜薄抿了一, 不作辩解，只应了一声“诺”。

    见太后不再理会她，她就兀自起了, 坐回自己席上去。之后的整场宴席，自是无人会与她多说话了, 虽然这些时日相熟的嫔也有几位, 但相较于与她的那分，大家总归更畏惧太后一些。

    宴席在戌时三刻才散，太后显疲乏，最先在众人的齐声恭送离了正殿，到寝殿安歇。不过多时, 皇帝便也走了。他没有理会满嫔妃的争相殷勤，好几位嫔在宴席上的献曲献舞都成了白费工夫。皇帝自去了紫宸殿，也没说要翻任何一人的牌。

    是以余的人又小坐了约莫半刻，就在一片寂寥之中三三两两地结伴散了。

    顾清霜行至颐宁正门时, 妃正登上步辇。两人原可不碰照面, 只消各走各的便是, 一清凌女音却恰在这时传来：“不愧是旧相识。清才人今晚之举, 倒是真够义气。”

    笑音之中，三分嘲讽, 两分幸灾乐祸。顾清霜回首望去，原是明嫔。

    满嫔妃没有几个不恨妃，多半却都藏着掩着, 人前人后总要一派大度, 明嫔却是少有的可将那份敌意挂在脸上的。

    原因无他, 概因她是晴妃的本家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