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孩算计……他自然心如刀割。

    这份设地的着想与顾清霜而言并不太难。但可惜，她终究清楚自己不是他，这“设地”便也止步于此了。

    她心唏嘘慨叹两声便罢，若因此变了自己的谋划，那就太蠢了。

    她便兀自站起，神淡泊地颔了颔首：“皇上不必说了，臣妾都明白。”

    抬看一看他，她：“臣妾会好好将这孩生来。等孩降世，臣妾便回千福寺去。一切归于起始，皇上与臣妾便当不曾相识过吧。”

    “什么？！”他中顿时慌张，“你……”他声音发哑，好似又不知怎么劝，噎了良久，终是说，“你昨日在颐宁说的话，朕都听到了。”

    这回便换她中一慌，好似刚知他在那屏风后一般，她带着三分错愕猛地抬。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双眸：“你说你不恨朕。那你是昨日在骗母后，还是今日在骗朕？”

    顾清霜跌退半步，苦笑一声，双眸重新低去：“昨日今日皆是真话。臣妾不恨皇上，也衷心盼着皇上好好的。但此番之事，已足以让臣妾知自己在您里什么都不是。连一条命，都可以为了给旁人愤，说取就取走了。”

    说及此，她好像一捺不住绪，伴着嗓中的一声哽咽，淡漠的中隐有泪意氤氲而：“臣妾会，是因以为皇上对臣妾也有。若早知是如今这样……臣妾也不愿求的！千福寺里没有什么不好，臣妾就不该……就不该动了那些凡心杂念，总归不至于将命都糊里糊涂地搭上！”

    她说着就要关门，他忙反手去推。然她这一来得突然，房门旋即便阖上了，门闩又一直被她攥在手里，她轻轻巧巧一闩，他在门外再无办法。

    搁着一层麻纸，他看到她疲惫地靠在门上，背影一寸寸去，哭声一抑制不住：“施主别来找贫尼了。施主会留贫尼一命，不过是为了这个孩！贫尼会好好把孩生来的……”

    声声呜咽噎回更多的话，直刺人心，但她变了的称呼更刺人心。仿佛在她心里，一切都已回到了最初的样。她只是千福寺那个心好话又多的小女尼，并不识得他，更没想过要当嫔妃。

    萧致僵立在门外，听着里面低而压抑的哭声，在开时，声音沙哑得像砂石蹭在地上：“清霜……”

    他从来没这样叫过她的名字。

    顾清霜心窃喜，但哭声不理会。反正她留了卫禀在外，卫禀自会在恰到的时候劝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