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防着就是了。

    再不然……若能请君瓮，借机反手除掉一个对她心怀敌意的，倒也算赚上一笔。

    她自然心存不甘，却也存了太多恐惧。这一路走来，已足够让她清楚里最要步步谨慎。

    若晴妃也将她放弃，她或许连一场病都活不过。而以她现在的份，是连妃陵也不的。

    为着这个，面对晴妃月余来的明示暗示，她始终装傻充愣，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生怕晴妃有什么打算，便将她当个卒推去，又把她弃了。

    她以手支颐，兀自思量了会儿，只得庆幸他好歹不住在，想利用他也不太容易，利用起来能玩的样也少。

    她突然怕极了晴妃也不她。

    也不想一想, 能同时到这前后两条的人，还有几个真在意那些的事？

    行事如此冒失、又沉溺于动自己，就太容易被旁人利用，说不准就要给她惹什么事。

    染云轩里，颖充衣接过女奉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这么去，只怕是个祸患。”她呢喃自语。

    她曾动心与他的炽与痴，后来愫淡去，才觉许多时候他打动的都不过是自己而已，她会傻傻地扑去，实在是猪油蒙了心。

    除夕当晚, 无甚大事。这晚的宴有宗亲朝臣在赏，纵使席间隔着一珠帘，也不是嫔妃们能各显其能场合。这样的场合总是每个人都规规矩矩, 天嫔最该有的端庄。顾清霜瞧着这些平日里争奇斗艳的主儿个个正襟危坐，只觉得好笑, 好笑之余, 又慨叹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太，想让她们在怀里千依百顺、柔似，又要她们在外大气端庄，应对得宜。

    回想过往，颖充衣只觉好似大梦一场。七八个月前，她还是今次新嫔里最挑的那一个，就封了宣仪，还有个好听的封号。可就因说错了那么几句话，封位一降再降，如今，皇上里早没了她这号人。

    第40章 手抄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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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帝如实相告，也还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冒失。

    她便就此静心来, 吃菜喝酒看歌舞，到了时辰再一并到殿外去看烟在天边炸响, 一个除夕过得倒也愉快。

    阿诗皱一皱眉，也很是不满：“他这般，本就不是为了，左不过是打动自己罢了。否则哪怕有三分真，也该想到如此行止有失会给招祸。”

    但再往想想，她便又摇作罢，这事其实也算人之常了。倘使是她坐在那个皇位上, 后里换一群男人, 个个生得貌又都一门心思要讨她心, 她也只会贪婪地希望他们完一、再更完一。

    当晚，

    “是，我怕的正是这个。”顾清霜又是一叹。

    她已病了好些日了，里没人在意她，太医们问诊便也敷衍。若不是晴妃还肯拉她一把，她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可她也知晴妃为什么拉她。因为晴妃需要棋，她这样孤苦无依的人最为合适。

    甚至不会有人为她哭上一声。她睛一闭，天地间就没了她这号人。

    可如今，或许是因为适逢新年的缘故，四都闹着，反将她心底的那凄苦劲儿都衬了来。

    归结底，他与皇帝倒是一类人，他们在意的都只有自己。

    他们也不想一想，有几个人真能同时到这前后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