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闹这等荒唐事，我非要争个明白不可！”

    “好了。”皇帝睇一袁江，“你去查。”

    “诺。”袁江立时带了几名人离开，单看这雷厉风行的样，便也知不多时就能查结果。皇帝静一静神，又向众人：“都先回吧，让柔嫔歇一歇。”

    一众嫔无声地福，皇帝的目光最终落在银霜面上，淡泊地吐了两个字：“杖毙。”

    “皇上……”银霜嚯地抬，脸上血尽失。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来，任凭侍卫将她拖了去。

    死士。

    顾清霜抿一抿，说的话在心里转了个来回，忍了来。

    她不是不能巧言救她一命，但死人才不会翻供。

    这个银霜纵使是为她而死的，也还是彻底闭上嘴为好。

    顾清霜便冷看着她被拖去，又目送嫔们离开，直至殿里再无旁人了，她才松了气，撒般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湖好脏，臣妾想去沐浴更衣。”

    他蓦地笑了，锁的眉舒开：“小尼姑矫得很，湖里的鱼还没嫌你冒着血去脏了湖。”说罢就吩咐人去备给她，也正好趁着她去沐浴，将床褥都换了净的。

    往后数日，顾清霜都这个要求提得实在是合适。因为倘若当时没提，恐怕之后数日就都要脏兮兮的了。

    ――当日晚上她就病了起来，寒意席卷而来，烧得她昏昏沉沉，肺中也一阵阵搐痛，嗓沙哑难耐。

    她被折磨得连在昏睡中都时常禁不住地咳嗽，咳到破音。有时刚被喂了药，经此一咳也要尽数咳来。药一往一返的，让她直觉得像刀划过咙。

    她在折磨中只得迷迷糊糊地想，这笔账可该好好记在贺清晏上。

    她就这样在昏沉里过了不知多少时日，只记得再睁时，一看到的先是殿旁半开的窗与窗外已初绽的迎。

    接着听到阿诗欣喜的声音：“娘娘？”

    顾清霜皱皱眉，浑浑噩噩地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谢皇上庇佑……”

    这话说得阿诗都一怔，殿中守着的御前人也不禁滞了滞。这里，着张面人的嫔妃多了去了，便是如南氏那样与皇帝青梅竹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七分真三分假的谊，人人都有自己的图谋。

    前这一位，他们都觉得她亦有图谋。可正因此，她病得几度要香消玉殒之后，睁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才令人诧然。

    人在病中最是虚弱，虚弱之时更易随而为，忘了面，忘了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