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她死了。”

    阿仁底一颤，多少有些震惊。

    顾清霜又：“被人发现失足，溺死在了太池里。”

    门边立着的宦官讶异得直缩了缩脖――这婕妤娘娘怎的诓人的话张便来？

    也不知她想什么。

    顾清霜顿声，任由那令人不安的安静弥漫了会儿，继而又一声轻笑，吻愈发的抑扬顿挫：“所以啊……实在可惜。你的供词，本原也是信的，可你背后那位主未免也太蠢――她想给佘宝林安个畏罪自尽的名声，将这罪名坐实，这原也是个妙招。但偏偏得这样急，目倒引得六都生疑了呢。”

    阿仁的呼愈发地急了，重而混，却还在撑：“许是……许是娘娘多虑，佘宝林浅薄，焉知不是真的畏罪……”

    “可她手里，偏偏还抓了一缕苏穗。”她轻啧一声，“瞧着像是玉佩上的穗，急之这般拽，只能是凶手的吧。”

    “所以――”她轻然转，绣的裙摆在脚边打了个转。几步折回檀木椅前，她安然落回去，“本劝你还是尽快招了的好。若不然，正司的厉害你也清楚，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好一通故事编完，顾清霜就不再开。端起手边的茶盏，悠哉地抿了茶。

    她也拿不准这法好不好使。如此一试，只是觉得阿仁也在赌，赌佘氏既自幼就是金枝玉叶，多半经不住刑，屈打成招大有可能。

    可若佘氏无缘无故地死了，那就是另一码事了；若能再让他觉得背后的正主已了脚，那他的支撑应该会崩盘。

    毕竟即便都横竖都难逃一死，即刻便能赴死与还要饱受折磨也大有不同。

    当然了，若这样使诈无用，那也就罢了。她虽自问拿人心一事素来得尚可，审讯却不在行。

    阿仁若是不肯着她的，那她也没什么辙就是了。

    一时之间，牢室里安安静静。阿仁看着她，林立四的人们盯着地，她看着盏中的茶。

    过了不知多久，阿仁气若游丝地又说了句话：“臣想……臣想喝。”

    顾清霜毫不犹豫地抬起：“不成。”

    她尚是女的时候偶然听正司的人说过，若审犯时碰上犯人难得愿意招供，开之前断断不能给他喝。否则一去，原想供的话便也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