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前继续说着：“原是去颐宁赴家宴，戌时三四刻的时候，太后娘娘看几位皇公主都困了，就说也不必死守时，便直接散了席。岚妃娘娘与端嫔娘带着两位公主各自回了住，两位皇由母带回太妃那边，也就过了……过了最多三刻工夫，皇次殿突然厥，搐不止。”

    听得这症状，萧致眉心一。人群之中，婉婕妤小声同顾清霜说：“这听着像中毒。”

    又听皇帝问：“可传太医了？”

    “传了，传了！”那宦官，“恪太妃吓得不行，立时就着人将几位当值的太医都传了去。只是暂还未敢惊扰太后，皇上您看……”

    萧致沉息：“先不必惊扰。”

    而后便没有别的话了，一行人浩浩地往宁寿赶。离门尚有七八丈距离时，便已可听见门的忙碌嘈杂。待得踏门，单看那一片灯火通明，也能嗅形着实不好。

    步恪太妃所住的院落，守在门的宦官一见圣驾亲临，忙疾步迎上。他见礼，圣驾却顾不上驻足，甩一句：“如何了？”

    那宦官又连忙爬起，边跟着边回话：“殿刚服了药，暂且定住了。”

    这句话算是让众人都松了气，皇帝迈过门槛，一女守在寝殿门，闻得动静回过，怔了一怔，噎着拜。

    顾清霜的视线自前的几位嫔间穿过，落在那张哭得梨带雨的脸上。

    是宁容华，皇次的生母。

    宁容华泣着叩首：“皇上，臣妾知自己不该来，可臣妾……臣妾……”

    宁容华一咬：“臣妾自午后便心神不宁，到了傍晚更是不上气。原是自己病了，可谁知……谁知……”她哭得一狠了起来，“臣妾宁可自己患病！”皇帝一喟，上前虚扶了一把：“予昔是你所生，没什么不该来。”

    说罢他便殿，殿中却正好又有人来，步门槛一抬，她很是滞了会儿，才俯拜去：“皇上圣安。”

    “晴妃也在？”皇帝启，语中隐有几分不快。

    接着，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注意到她手腕上缠着的白练，皇帝自然也是，眉锁起：“手怎么了？”

    “臣妾……”晴妃略微迟疑了一瞬，才如实禀，“臣妾方才喝多了，来醒酒，正碰上太医往后敢，便问了问缘故。得知是皇次急病，就过来看了看。当时宁容华还未到，臣妾听太医说……这样的急症当以人血药一试，臣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