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记事起就听说过这个人，那时她四五岁，荣妃已十一二，家中辈时时称赞这位表多么优秀，同辈的一众堂妹大概人人都记得。

人俱被降了位份，臣妾哪里还敢再荒唐事。后来兰馨她……她一趟就再没回来，臣妾一直也觉奇怪，却不知缘故。如今娘娘若非要臣妾说个所以然来, 臣妾便也只能……”

    顾清霜睇了她一。

    她目光向侧旁一扫又缩回来：“只能疑是晴贵人报复臣妾。旁的事，臣妾皆不知了！”

    “臣妾觉得，要么是此人当时尚不在里――但不太可能，新的太少了，也没有那样的本事。”说着语中一顿，“要么就是……南当时虽风得意，却与此人没有利害纠葛，便也不值得人家费心――若依这条，咱们该是能琢磨个大概的。”

    顾清霜施礼后便立在那里没动，皇后自明其意，等旁人都走了，抬眸问她：“淑容瞧什么了？”

    这份嘲在顾清霜心底一转，忽有一瞬，她怔住。

    却见皇后眉浅蹙，沉了一会儿，平心静气地吐一个字来：“本对她，也不算了解。”

    这话说得晴贵人一慌，匆忙离席，也拜去：“娘娘明鉴, 臣妾岂有那样的本事？若有, 臣妾昔日也不会被南氏欺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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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没有。”顾清霜说着，明眸一扫两旁。皇后就挥退了人们，朝她颔首：“坐说。”

    到底是失得久了, 她的棱角尽被磨平, 致的眉也再不显明媚。整个人黯淡无光，失了这般姿原该有的卓绝气质。

    顾清霜落座回去，忖度着：“只是晴贵人方才所言提醒了臣妾。昔日南氏在中人家人恨，不论这人是谁，当时都该能算计她才是，可南氏却让众人无计可施了这么多年。”

    皇后微微凝神，没想明白：“淑容什么意思？”

    “荣妃呢？”皇后冷不丁地开问她。

    等她再大几岁，荣妃就了，传回府里的也几乎都是赞誉。那时候荣妃执掌权，数年来不曾有过疏漏

    一试再试，皇后终是没问什么来。只得想让众人告了退，也由着宁嫔回去了。

    顾清霜缓缓：“首先不可能是岚妃，臣妾听闻她诞育大公主时被南氏算计，险些把命都丢了；往后是和昭仪，臣妾与她还算相熟，不过她也是有皇的人，放在这些事上，臣妾也说不好；和昭仪往便是臣妾，再往后……”

    屏息又想了想，心中骤然多了几分清明，但她暂且没急着开，只等皇后先与宁嫔周旋。

    但棱角没了, 这话说得却也在理。顾清霜意识地一望皇后，皇后倒也正看向她，二人目光一又都转开, 各自思量了会儿, 顾清霜先开了：“臣妾与晴贵人有旧怨。但这回的事, 臣妾也觉得不是晴贵人。”

    南一心扑在皇帝上，猪油蒙了心似的。若晴贵人那时有这样的人脉与秘药攥在手里, 怕是十个南都收拾得了。

    皇后听罢沉思半晌，着太思量起来：“也是个法，可先想想看。”

    顾清霜实是碍于荣妃与皇后的亲眷关系有意绕过了荣妃没提的，听言便偏了偏，看向皇后：“臣妾不敢随意议论荣妃娘娘。荣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乃是本家，想来皇后娘娘对她更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