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旨意，皇后就安了心，着人押送如嫔过去。顾清霜倒很有闲心，悠哉哉地又过去瞧了如嫔一趟。

    起码有那么一句是“淑容娘娘救救臣妾”。

    顾清霜抬眸瞧瞧，在靠墙的椅上落了座，安然欣赏如嫔的模样――其实现在已经不该叫如嫔了，庶人而已。只是里若言及被废嫔妃，多称“某庶人”，亦或直接称“某氏”，前都要冠以姓氏――顾清霜仔细回想了一番，竟想不起她姓甚名谁。

    顾清霜抬眸瞧了瞧她，终是启，了声：“慢着。”

    方才退远的人便又上前，继续押了如嫔离开。

    里的女人总是这样的。若不曾耀过，旁人便连她们的名字便也不知。所以她们才都那么拼，拼着命也要让自己耀一回，哪怕踩着旁人的骨血，甚至是一把火连自己也烧去都在所不惜。

    如嫔一时回不过神，仍只怔怔地盯着顾清霜，没再发一丁声响。

    如嫔显然不甘，拼力挣扎着，但来的几个人都是皇后的亲信，自不会容她说，便堵了她的嘴，又以麻绳五大绑地缚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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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被押门的时候，经过了顾清霜跟前。她仍在拼力往后躲，双眸望向顾清霜，中显然是在说什么。只是因为被得够死，每一个字发来的时候都成了混沌的“呜”字，最多不过音调不同。

    原来如嫔姓冯。

后呈了如嫔的供词回来，林林总总涉及数年来的不少事，但落在纸上的所有事都绕过了荣妃, 只说是如嫔所为。

    原本被石砖砌死门窗的屋在嬷嬷方才来问话时就被开启了半扇门，但也只半扇门而已，其余的地方都还被砖石封着。

    语毕她凝视如嫔，如嫔也盯着她，一声音也发不了，只余满目的错愕。

    顾清霜挥手让人们退远，立起，俯首凑到她耳边，语不传六耳地跟她说：“了冷好好活着。若能熬过皇上，我便许你善终。”

    供状到她们手里, 二人各自看了一遍，知晓了荣妃究竟都借如嫔的手过什么，便着人送去了紫宸殿。

    但很奇怪的，顾清霜从中辨了那么一两句。

    皇后近来对她很是多了几分信任，便直截了当地问她：“淑容与冯氏说什么了？”

    人们停住手脚，如嫔也一冷静来，着气，惊魂不定地望着顾清霜。

    皇帝心里原就没有如嫔这号人，事又涉及顾清霜，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于是不足两刻，旨意就从紫宸殿传了来，如嫔被褫夺封号，废了位份，打冷。

    顾清霜帘低垂，再度启：“带走。”

    如嫔就这样了冷去，而她与如嫔耳语之事在她回到栖凤正殿前，就已被禀了皇后耳中。

    纸页最后的指印, 如若细看能看几分挣扎的痕迹。这是被人迫着的, 除却供词中的事更真不算冤枉了她之外，和顾清霜先前备的那份没什么分别。

    顾清霜懒懒地吁了气：“臣妾看她不甘心，吵吵嚷嚷地不肯被押走，怕这样一路过去要惹许多

    房中因而没有什么光线，显得很仄。皇后遣来的几个人屋来押人，就更显得屋中拥挤。

    如嫔挣扎着，一再摇着，被住的嘴呜咽不止。她不想走，用手抠着墙，于是甲一一折断，在白墙上蹭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