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顾清霜锁眉，打量着荣妃，险些脱而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你去！”荣妃又喝了一声，“事关施家，不到你这贱婢坐在这里！”

    顾清霜突然觉得很好笑，索便要起，却被皇帝攥住了手：“不必。”

    “荣妃心不好，臣妾还是去吧。”她摇一摇，大方而和善。

    她原也担心荣妃真说什么不得了的事让她万劫不复，看荣妃这个样，倒不怕了。

    这样疯疯癫癫、失了分寸的样，咬她？除非有铁证，否则皇帝怕是一个字也听不去。

    而没有她在边，皇帝独自瞧着这样一个有碍观瞻的疯妇，多半也要觉得更烦。

    顾清霜便施施然地从荣妃边走了去，殿时光正好，她望着光，突然品味起了皇后说过的话。

    皇后时常对中的万般争斗觉得不屑，也觉得为皇帝相争不值。她原本也同样觉得为皇帝相争是不值得的，如今看着荣妃这样，愈发觉得提前看清这些实在是幸事。

    这位九五之尊在愿意时，固然能有许多柔意。但只要他想，也随时可以薄到极致。

    反过来想想，她又不知荣妃这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他瞒了荣妃许多事，终是让荣妃一步步走到了这无可翻的境里。但若他不瞒，这层窗纸早早破，荣妃或许死得更快。

    唉，总有些事是难说清得失的。

    不知荣妃还要在里面搬多久是非，顾清霜就索先回了怀瑾，打算盯一盯予显的功课。

    四公主在满月时被赐名静曦，为着先前的铺陈，顾清霜不得不把她送到皇后跟前去。予显近来就变得很往栖凤跑，哪怕妹妹多半时候都在睡，他也就愿意在旁边看着。时日久了，功课不免要落。

    是以一整个午，顾清霜都在压着予显读书。好不容易捱到傍晚，可算到了用膳的时候，予显边吃边提要求：“一会儿我要去栖凤！”

    “去去去。”顾清霜无可奈何，“母妃陪你一起去，咱们陪小曦一晚上。明天你还得好好读书才成。”

    予显小脸垮了。

    他不是不读书，亦知读书重要。但相比看着妹妹，读书就着实显得没劲了。

    但还不及用完膳，静曦却突然被送了回来。顾清霜看着来回话的人，不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