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嫡，立储都早。如今予曜也已六岁，该是能主东的时候了。不为别的，只为能堂堂正正地挑个太傅教导他，也不宜耽搁太久。这与皇上的如何都不相，大人们心急，也未必就是有别的念，只是觉得该当如此罢了。”

    她这话说得分毫不虚。予曜确是到可以立储的年纪了，只是皇帝近几年不济，对生死恐惧，对立储之事也连带着避了起来。

    朝臣们的着急，自然是与圣欠妥多少有关的，但她私心里揣着，那些人断不可能将这话直截了当地说来，她便也不妨顺着 他们的话来讲，大大方方地拿规矩说事。

    言毕，上安静良久，终又闻皇帝说：“也是番理。只是若立了予曜，朕便要放皇后来……个中隐，你该是听过一些。朕着实不想。”

    顾清霜一怔，即：“皇上不喜皇后娘娘，不去见便是了，还是储君的颜面要。”

    “你这样想？”龙椅之上，皇帝难以察觉地轻笑了笑，又端起茶盏抿了茶，“朕倒有个别的想法，想与你打个商量。”

    顾清霜的心弦莫名地绷起来，低了低：“皇上请说。”

    “皇后暴病而亡，朕立贵妃为继后。”他看着她，风清云淡的气，“你不要忙着拒绝朕。你比皇后差在家世上，是坏事也是好事――朕若真有个什么闪失，朝臣们不必忌惮你母壮弱。其他万般，朕更觉得你远比她适合执掌凤印；予曜亦由你抚养多年，不会不肯尊你为母后。”

    第103章 立后立储

    后位原就令人趋之若鹜, 他又言辞这般诚恳，顾清霜几心动，要应来了。

    沉心神, 她还是摇了：“臣妾与皇上相伴多年，若无立储之事, 臣妾也想登上后位, 与皇上当一场夫妻。可若要立储，臣妾便不能担这位。皇上正值盛年，予曜还年幼，承继大统少说也还要二三十载。这条路于他而言是不好走的，立储的旨意挡不住兄弟相争的万般险恶。一旦争端四起, 臣妾孤一人，必是护不住他。唯有皇后娘娘，背后有着施家倚仗，才能保储君无虞, 国祚安稳。”

    这话可谓滴不漏。往私心说, 她想要后位只是为了与他夫妻；往大局讲, 她为朝堂安稳, 更无心一争。

    皇帝阖眸，面有些疲惫：“你不要总想得那般好。朕如今常觉不支, 世事无常，总是说不好的。万一予曜过个一年半载就要继位，你比皇后让人放心。”

    顾清霜低着：“臣妾不懂朝堂之事, 只有些浅薄的思量, 皇上可否听臣妾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