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那一缕魂识，无启也会暂且令其苟一苟。

    就好像现在，姜重脑海里就充斥着痛苦、懊恼、愤恨。

    他在上清界也算是资质，年纪轻轻，便初窥圣境。别人都知晓姜重因家事心境受损，故而不能求得圆满。

    姜重母亲早逝，被一个不择手段的界女修羞辱而死。或许因为这样，姜重之心也难以圆满，受困于昨日。

    这些，旁人都是知晓的。不过一个有心理创伤的男修，有时候反而更加有引力。他的冷傲与孤独，仿佛能引女的母，不自禁的待他好些，只盼可以温到他。

    眠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谁又知晓姜重心的想法呢？谁都不知姜重真正的心结。

    当然现在，无启看八卦，她自然什么都知晓。

    那一年，姜重瞧着自己死去的凝仙，他忽而，忽而好似松了一气。

    ——见到自己母亲死了，他居然松了一气。

    就这样吧，这个秘密就不会让别人知了。上清界极重，门之见也颇为森严。甚至于资源倾斜也大不相同。

    姜重一向倨傲，于，也瞧不上那些界俗修。既是如此，他就觉得，不能让别人知这个。

    绝对不能！

    然后这件事就像是一刺，永永远远的扎在姜重的心。

    这么想着时候，他仿佛也终窥见自己骨里散发的发霉腥臭之气，乃至于一抹掩不住的心虚凉薄。

    亲生母亲的影就永远笼罩于姜重脑海之中，如乌云一般，挥之不去。

    而凝仙已经是个死人，自然也是斩无可斩。

    这便是隐匿于姜重心中最见不得光的秘密，如今无启读完了姜重意识，顺手就将这抹神识给“吃掉”。

    她，人类的神识当真各有滋味，这其中有痛苦、嫉妒、凉薄，每一都是不同风味。

    姜重的躯壳一开始表僵，动作怪异。就好似之前的玄昭与眠宁一样，显得姿容可怖，看着就不像个正经的人。这显然是无启没有合得好缘故，导致脸表表达现了一些问题。那别扭的表表达方式，自然也是古怪难看。

    可是现在，姜重躯壳神却显得舒缓自然起来，甚至眉宇间还淌一抹奇异的引力。无启神态自是凶残，可也有着一肆意邪恶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