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是先帝为方便面见朝臣、在中特意设置的屋舍；原从前常常来到此地批阅奏折，可沈沐只恨不能日日闲在家中，自然不知文渊阁的位置。

    只能让靖谙带他过去。

    萧繁再度皱眉，“借靖谙？”

    “不瞒陛，臣其实有夜盲症，一到晚上便看不清路，”沈沐飞快编造理由，语气诚恳，“能否先同靖谙一起护送陛回明承，再让靖谙送臣去文渊阁待上一晚。”

    靖谙在一旁言又止。

    萧繁沉默不语，神闪烁地盯着他；不知为何，沈沐总有被饿狼盯上的压迫。

    良久后，萧繁将上披风解来递过去，低声，“直接去文渊阁吧。”

    狐裘上还有青年留的温气息，沈沐也不多推脱，行礼谢过后，三人便一同去往文渊阁，一路上无人开。

    文渊阁一整日都有人侍候着，见沈沐萧繁同来，殿门前蹲坐的小厮立抹了嘴边，不停蹄地跑上前跪行礼。

    沈沐在殿随意找了位置坐，一整日没，上总归有些发冷；他拢了拢上的披风，借着桌边烛火开始随意翻阅奏折。

    一袋烟后，萧繁命人上了茶。

    一盏茶后，萧繁命人端来火盆。

    半香后，萧繁命人上了糕。

    “陛，夜重，明日一早还要去灵堂悼念，”沈沐看着一整桌的糕饯，以及对面望向窗外的萧繁，有些疼，“您不回歇息一会儿吗？”

    “孤还不累，”面向窗外的萧繁神难辨，手中捧着茶，“过会儿再说吧。”

    见青年瞧的认真，沈沐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除却时巡逻的禁军外，视野里只有耸的红砖城墙。

    烛光摇曳，黄的蜡光将青年冷刻薄的脸都衬几分柔来，只是他底一圈乌青比昨日重了不少，整个人看着也十分疲倦。

    沈沐不由自主便叹了一声。

    抚着茶的指尖一顿，萧繁缓缓转过，神不算太好，冷声，“亚父就这样不愿同孤待在一。”

    “臣没——”

    不等沈沐将话说完，窗边静坐的青年突然起，椅在地上划生涩而尖锐的声响，然后便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借着轩窗，沈沐见萧繁径直去了殿门外，上了龙辇便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看着远去的龙辇，沈沐突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