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沙哑而癫狂的请求声，还夹杂着一声过一声的磕响。

    起离席将嘶喊声留在后，沈沐也不回地穿过前厅，朝后院的卧室方向走去。

    经过屏风走向廊的拐角时他脚步一顿，声音清淡，“来吧。”

    廊拐角，壮木后藏匿的瘦小男孩半截，怯生生地在沈沐面前鞠躬，踌躇半晌才鼓起勇气问，他是否真的要将无辜老人关暗无天日的牢。

    沈沐看着面前神复杂的阿宇，倏地想起某日傍晚，男孩着急忙慌地敲门拜见说，王伯或许还有“其余同伙”。

    就是这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单单凭着多次撞见王伯在王府后门外给一个陌生人银两、又从他手中接过一包手制的布麻衣，便心生怀疑；于是沈沐便派人跟踪那个陌生人，终于在京外找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本王从不迁怒无关人等，”俯视着还不到他肩的男孩，沈沐对于他的过分聪慧，心中一片警觉，“而你只要记得，好你的嘴和手脚，不然最终连一心求死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他便也不回的走向房间，重重将门关上，四周终于重归安静。

    一夜不曾好好休息，经过清晨的一路奔波和方才的对峙问，心俱疲的劳累一涌上来，甚至盖过了半日粒米未的饥饿。

    褪去外衣、单着一件里衣在床上躺，沈沐将自己裹在锦被中后闭上双，不过数次呼便沉沉昏睡过去。

    或许是这两日习惯了睡觉时边总有似有若无的檀香味，这一觉他睡的格外浅，以至于旁床榻仅仅只是略微有些塌陷时，沈沐便立即转醒过来。

    “是孤把你吵醒了么？”

    耳畔传来萧繁沙哑低沉的声音，沈沐心中一动转过去，后腰却不争气地一阵撕裂扯痛，让他禁不住皱眉轻轻气一声，带着气音说了声“没有。”

    萧繁上不再是早上两人分别时的朝服，穿着修的墨青袍坐在他床边，见沈沐好不容易转过，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你......腰还疼么。”

    见着青年冷白的脖颈又开始可疑的发红，沈沐也不知萧繁在想什么，摇表示否认后，他从被里伸一只手，百般无聊地把玩着萧繁宽松袖的袖，有些好奇地开问：

    “你昨日私自跑，那些老臣白日是怎么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