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犹如一幅随意泼墨而成的山画，星辰日晷金的光芒在半空闪烁，星辰沿着倒退的轨迹以极慢的速度归位。

    陆衍心中默算星辰日晷还能持多久，他没有给阿萝反应的机会，手腕一翻，一只巧的莲苞现在掌心，手指拨开底座的拨片，莲一个一个的亮起，待到莲完全开放，分传一个悠扬的唱。

    那声音如梦如幻，仿佛来自遥远的海底，空灵悠远。

    阿凉捧着脸，睛亮晶晶：“哇，好好听啊。”

    可不是好听吗，莲分了一个有录音功能的小玩意儿，歌声自正宗鲛人皎如烟之，是鲛人用来吃饭的家伙什。

    阿萝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东西，界只有一血月，光芒黯淡，若血月落，便是漆黑一片，界的土地上，只有大的藤蔓才能生存，除此之外，寸草不生，更别说这样柔弱，又需要光才能生的东西。

    陆衍见她喜，把灯放在她的手上，问：“喜吗？”

    “喜，”阿萝小心翼翼双手捧着灯，红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小的灯，不自禁把灯放在耳边，想要把唱听得更清楚，“它好像比界的血月还要亮。”

    鲛人的歌声有特殊作用，莲灯中的唱，是鲛人族祖传的一首哄小孩睡觉的曲，能够镇静人心，缓和绪。

    可以说，陆衍在一定程度上作弊了。

    陆衍再次拿一个掌大的小傀儡，也是照着皎如烟的样的，穿了一女装，不知到哪个开关，傀儡小人跟随音乐灵活地开始舞蹈，陆衍准确捕捉到小姑娘红瞳中的惊讶和喜，他嘴角笑，把傀儡放在阿萝面前，说：“你看，我可以把光送界，也可以让界变得闹。”

    阿萝伸一手指，绪在鲛人唱的安抚愈发平静，也更能听去陆衍的话，她伸一手指摸摸傀儡海蓝的发，却被傀儡一把抓住，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阿萝慢慢睁大睛，受发丝在掌心的柔，她忽的看向陆衍：“你好厉害，要跟我回界吗？”

    陆衍单手支撑，说：“如果你答应我，关掉界之门，我便随你回界，把界变得如人间一样漂亮，怎么样？”

    “不行！”

    “可以！”

    一尘人和阿萝同时开。

    一尘人一气，胡都在抖：“不破，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用不到你一个小辈逞英雄。”

    一岳人忍住脏话：“你师父说的对，若族侵，我们打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