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一颗

    1999

    嘟——嘟——嘟——

    电话接通，那的爷爷先应了不知谁的几句话，然后才凑到听筒前，喂喂喂了几声。

    “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周叙问到。

    “啊——”那边又是嘈杂的几声，然后爷爷才说，“有事要忙，有事要忙。应该三天后吧。你和妹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写作业？还有，你们——”

    “有——啊”周叙正要回复，然后两只手忽然从衣服摆钻来，在他腰上不安分地蹭。周叙调整了一呼，才用正常的声音回复听筒对面的爷爷，“有的有的，我们还要写作业，先挂了爷爷。”

    然后，不等爷爷再说什么，周叙就猛然把听筒挂上。周见的手已经游走到了他火的位，带着周见温度和香气的小手用着生疏的技巧一挑逗他的望。见他挂断电话，她一个计划得逞的顽劣笑容，然后蹿沙发，吧嗒吧嗒就要跑远。

    周叙怎么会让她就这样轻易溜走了呢？臂一伸，环住周见细得不过盈盈一握的腰，就把她又带了怀里。周见脸上笑容更，丝毫不见被逮住的慌。她把脸埋周叙颈边，忽闪忽闪的睫沿着脖一路扫到周叙的脸颊。的。

    周见是个漂亮小孩。尤其是略带婴儿的脸颊和的梨涡，让每个人见了她都忍不住伸手她的脸，夸一句，这小孩生得好乖哦。周叙也这么觉得。他尤其喜的是周见的睛，瞳仁黑似的，盛了一季酝酿的甘甜，埋在羽扇一样的睫之，引他一一品尝。

    他也这么了。嘴轻柔地吻在周见的睛上，一又一，左几，右再继续。他是贪心的果农，不忍心错过了一滴底的甘甜。周见顺从地让他吻着，小手抓住周叙的手，数着他手上清晰的骨节。

    其实俩人得像，只是五官廓和气质不同，相似的五官也显得不同了起来。周叙的另一只手抚过周见的脸，一一细致地描摹，觉得好像他，又不是他。怀里的人有一个和他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灵魂。这些天他一直避免想到现实的任何不可能，但是这觉又时刻不受控制地涌上他心。

    别想了，别想了，多想无益。他再一次压各悲观的想象。两个相的人，一定可以战胜困难的。尽他总是觉得电视里偶像剧演得太夸张，但他觉得，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么这一定是一条真理。

    周见不知周叙心里已经转过了这么多层想法。她任由周叙温柔地亲了半晌，然后小小声捂着肚说，“哥哥，我饿了。中午吃什么？”

    周叙羡慕周见，想法永远可以这么简单纯粹。“想吃什么？”他话语轻柔，最后再在周见的左右上各落一吻，就起整理被皱的衣服。

    “吃汤包吧！我中午想吃汤包！赵氏小汤包！”周见咬着手指，神飘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味的汤包向她招手。

    “那我去买。”周叙穿鞋，准备门为周见跑。

    “我跟你一起去！等我一。”周见飞快跑房里，挑了自己平常最喜的发卡，又换了一许久不穿的、原来为了文艺汇演买的一条白的裙。尽照照镜总还觉得不够完，还是磨磨蹭蹭地了房间。

    周见本以为周叙看到她打扮会夸几句什么，至少也会表示一为什么换衣服之类的话，结果周叙平静得好像她刚刚什么也没一样。生气。周见想。一直到走到小汤包店门，她都没有和周叙说一句话。

    “两笼汤包，一笼加辣，两杯豆浆，一杯多加糖。打包。”这是周叙说的。

    “一笼加辣的汤包，一杯豆浆。”这是周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