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一条河（end）

    2009

    周见醒来的时候，太已经快要爬到。

    挣扎着掉闹钟，睁开睛的时候，她还以为不过七八。拉上的窗帘让房间里的时间冻结了，以至于乍一拉开窗帘的时候，炽烈的光霎时涌让她有时间飞速逝的觉。

    街上的人和的影被缩到脚的方寸之间，火的温度落在上。时间从早晨一拨到了正午。

    房间里安静极了。另一侧的床空，连曾经有人躺过的褶皱都平了。上觉清，床单是净的，要不是上的疼痛和痕迹还告诉她昨晚发生过什么，一切就像梦一样，一醒来就逝在指之间。

    十一了。

    “周叙？周叙？”不抱希望地喊着，才发现嗓已经哑了，发的声音小且断断续续。

    房间里空，每个角落都净净。

    他走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事实，周见的力气一被空。“啪”地一跪坐在地上，泪放肆着，咙已经哭喊不声音。

    空调的叶片安静地吐息。人声的喧哗被闭的窗模糊。世界好安静。

    车窗外的景飞速倒退，把小镇的一切甩在后。

    爬满苔的墙远去了。幽曲折的小巷远去了。闹的叫卖远去了。汤包的香气远去了。还有，他最好的16年时光也远去了。每次离开都意味着割舍和抛弃，每次离开都有千言万语还没说。上一次是因为来不及，这一次是因为不必再说。

    周叙有很多没有说的话。

    从小开始，他就是大人里的乖乖仔。不光成绩好，他还事有分寸，烟酒从来不沾，脏话也从来不说。但从和周见分开后，尽还是一如既往着乖乖仔当的事，还好好读着书，但烟酒都成了难以离开的伴侣。脏话在心里说了一千遍又一万遍，找不到可以说的对象。

    他好想对所有人说，好想把心敞亮来，不想再一面温顺，一面躲在暗的角落自我伤害。好难受，你知吗。都不能用语言来形容那难受。我的心里想到就全是，妈的妈的妈的，在过分漫溢的面前，文雅和修养全都是蒙蔽自己的假象。看到冰，心里想，妈的。看到相册，心里想，妈的。看到汤包，心里想，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