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酒。”

    “好吧。”遗憾地叹一气，云嫣趴在桌上，欣赏着对面人优雅饮酒的模样。

    一坛青梅雪酿尽，玉兔西坠，天光熹微，盛极的雪压枝也渐渐显将凋的頽，一切一切，该保留最好的印象。

    “十日后月圆时，此地。”教主起，对云嫣。

    “好。”云嫣笑着。看她嫣红的裙上白蝶翩跹，随着她一纵便如云霞一般飘摇而上，踏着黎明的风消失在渐渐明亮的天光之中。

    真好看啊……醉得睡过去之前，云嫣仍然这么想。?

    ☆、承

    ?　　月圆，月弯，月隐……云嫣恍然发现，跟教主见面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人都很心照不宣地不谈江湖事，只说些诗词歌赋、渔樵市井的闲话。教主读的中原书很不少，已是教众心中的中原通了，却惊讶地发现，这个一看去貌岸然，喝起酒来厚颜无耻的姑，谈起这些竟很是在行。

    比教主还在行。

    教主心里酸了一阵，想着她本就是中原人，懂得多些才罢了。

    而且细论起来，教主是喜听姑侃侃而谈那些东西的。姑会把诗词歌赋编成故事当笑话一样地讲来酒，讲到兴，剑起舞，迎风振袖，青丝衬着那支白梅簪，脸上染了醉红，最是好看。

    有那么两三回，第二日就是赤月教与中原门派的决斗，姑应邀要去助拳，教主也要给自家撑场，但两人依然端着酒杯坐在一静静聆听山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喝得尽兴了，第二日相战，也依然手无。到了又一个月夜，带着伤的姑仍是爬上崖来，笑嘻嘻地坐到笛的教主旁边，为她烹酒。

    都是因为教主带来的酒太好喝……好吧，还有教主的笛得很好听，人也十分赏心悦目的缘故。

    修不成本门至心法清心诀果然不能怪掌门师兄教导无方。云嫣默默忏悔自己脱不得七六满心杂念的，然后继续端起教主带来的青玉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今夜弦月初升，夏夜凉，有萤火，教主穿的是一件幽蓝裙，肩裙裾绣着几朵白昙，银线作，衣料里大概是浸了什么香料，淡淡地散发昙香；鸦羽似的发上簪着枝白玉钗，耳坠亦是柔的玉珠，衬得她整个人都如一株暗夜昙一般。

    好看。

    浑上的首饰只有一枝绢白梅木簪的云嫣暗暗赞叹着，不愧是捞钱有方的赤月教领导人，看那衣料，看那首饰，看那腰间的玉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