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面儿的生意也十分贴心。

    这么一想，倒是玄清派的医术太过老实，一心一意奔着治病救人的医走，对于女调养、姿容这块确实大大不足。不过也是，祖师爷以修立派，求的是天地自然中正平和，姿容丑不过是红尘俗，该修的是平常看待的光——她就是还耽溺着俗世七修炼不足，才会被教主一颦一笑就牵着鼻走，真真对不住祖师爷的训诫。

    云嫣小小反省了一，然后继续安然享受教主亲手换药的温柔。反正已经打定主意好好把这十日福气享完，那么唾弃自己太过堕落这事还是以后再说。

    教主这些日两奔忙，教里事务理完了就来照顾云嫣，虽说乐意得很，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始终会累，于是跟云嫣说说话儿吐吐大计便是放松。教众们多的是对她言听计从，接令时恭恭敬敬的几声“教主英明”她又觉着理所当然，听多了也就成了奉承让人心烦；在中原的虽也是这些生意，但中原时以毒开，后来又撕毁武林帖踏了黑，中原武林就没法把赤月教当成个安心生意的，打打杀杀久了，自是不会好言相向，你说了啥先驳斥再说。而现，本该站在中原白那边的云嫣既不说她的生意歪门邪也不斥她实是为争夺江南武林霸主之位，听完计划就真心实意地夸赞，这般的独一无二，听着特别舒服。

    教主心一舒服，整个厢舱里的气氛就好得奇。云嫣等新的绷带重新缠上睛，又乖巧地将手腕递去给教主诊脉，然后开始默念清心咒——不为别的，教主有言：赤月教医术与中原不同，光望闻问切不能准确断症，还需“”诊。

    虽然认为教主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在别人家屋檐的云嫣还是十分懂事没有过于反对，每每换药便只当修心，清心咒在这几日里念得比过去十多年打坐静修时都要熟练，也算得意外收获。教主也喜她忍着脸红拒还迎的模样，越摸越是上手，到现在云嫣手心里指节上有多少伤痕老茧她都一清二楚。熟悉了，心却渐渐疼了起来，这人十指总是微微曲着，分明是年少重伤损了骨节，难怪她这般喜音律的人，却从不弹奏玄清派上都练来静心的琴；而玄清派善医也没能让这双手完全恢复，可想而知当年伤重至何等地步。

    明知她是行走江湖的人，生死一线间能活到如今已是不易，却仍想要她最好是平安顺遂，不用负这满伤痕。

    “若非如此，我还遇得到教主吗？”

    教主一怔，才觉自己将那一念想说了。云嫣指尖微微曲着，似是踌躇片刻，终是握住了教主搁在她手心里细细描摹的手，不轻不重，却也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