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抬起，决定亲自去见一见杜苒。

    第13章 孤（13）

    “浮生”依托老牌互联网公司，近年来乘着网络视频飞速发展的东风，赚得盆满钵满，前年搬到新的办公大楼，整栋楼像一柄剑直云天，在光银辉闪烁。

    “导演”这一名听上去虽然很响亮，但施厘淼不过是“浮生”里的一枚小螺丝钉。她在旅途中被人杀害的噩耗传回，“浮生”上也不过诧异了一天。一天之后，一切如常。人们忙着企划，忙着在各个演播室奔波，忙着应付挑剔的上司，忙着从同事手中抢过垂涎已久的资源……没人有力为一个逝去的小螺丝钉哀悼。

    柳至秦站在1楼楼梯间。此时并非上班峰期，但来来往往的男女仍是步伐匆匆，不断看表，脸上是焦急的神，唯恐等待电梯的几十秒耽误了他们的重要工作。

    查案的缘故，柳至秦去过数不清的写字楼，不少白领喜在等电梯时聊几句闲话，尤其是同事、同一栋楼的陌生人遇害时，他们的话题一定围绕着这名被害人。

    但从等电梯，到电梯，再到楼层显示16楼，柳至秦都没有听见一个人提到施厘淼。

    这个在这里供职7年的女人，似乎顷刻间就成为过去时。

    柳至秦走电梯，梯门快速合上。

    就连电梯，也促着人们赶赴各自的岗位。

    倒不是说“浮生”的员工冷血，只是期生活在压力极大的氛围中，工作很容易成为凌驾一切的存在。

    谁不希望轻轻松松就能赚大钱？命不由人而已。

    柳至秦停在一半环形大办公室门，立即有人前来迎接，看到他示的证件时表一僵，“你们不是早就来调查过了吗？”

    柳至秦脸上挂着笑，神却是冷的，无端给人一难以捕捉的压迫，“在案没有侦破之前，我们随时可能再来，希望各位理解。”

    说这话时，柳至秦余光往里面一扫。听见门的动静，很多人都抬起看他，但他看到的只有一个人，杜苒。

    他没有见过杜苒，只看过照片。照片拍摄于2年前，正是杜苒被调到施厘淼团队的时候。理说，2年前的她更加年轻，但现在的她反倒容光焕发，让人不得不想到一句话——人逢喜事神。

    与柳至秦对视的一刻，杜苒忽然僵了，然后迅速低。

    “麻烦叫一杜苒。”柳至秦对面前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