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柳至秦是来查案的，但丝毫不拘谨，柳至秦刚问他这一行的初衷，他就激动起来，眉飞舞，不对嘴地炫耀自己的作品，中途甚至想牵柳至秦的手，被柳至秦拍开后也照样激动，“我从中就玩儿这个了，我喜什么角就雕什么角，最初雕得像女娲甩的泥，现在你看，我就是当代女娲！”

    查案本该谨慎又谨慎，柳至秦却没忍住，被这个当代女娲给逗乐了。

    徐经理说贺瞳的作品是卖得最差的，客觉得他的风格本不叫风格，不备创造，只是单纯地将动漫人雕来，在这一行里，这是最低端的。

    但贺瞳好像本不在乎这些，而他炫耀时脸上闪现的光，也证明他确实自己的作品，并没有因为外界评价太低而失落。

    “我又不靠这个吃饭。”他抓了发，“我大学就开始炒基金了，那才是我主业，这个吧就是我好，好不就是自己喜就行了吗，我别人怎么说？”

    “这是个富二代。”走廊上，海梓低声对柳至秦说：“我搞到他背景了，家里房地产，上面有两个哥哥，他老幺，从小就被惯着，很会玩基金，我看他艺术细胞没几个，在金方面还在行。”

    柳至秦，走近另一间工作室。

    雍芝是设计师里唯一的女，作品风格却相当大气。她的销量在“野生”仅次于景云，作品被摆在展厅最显的位置。但柳至秦却从她的神中看到了失意、痛苦，以及躲闪。

    之前她一直在闭门创作，并不知警察来了，此时见柳至秦示证件，她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发帘遮住了眉，“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看你的作品。”柳至秦说：“顺跟你了解一这个行业。”

    雍芝几乎没有抬起，声音也很小，不柳至秦说什么，她回应得最多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嗯”和“哦”。海梓在一旁听着都要失去耐心。

    说到后来，柳至秦：“你好像对现状很不满意？”

    雍芝肩膀僵了，摇。

    柳至秦盯着她看了会儿，到底没有往问。查一个人是否有嫌疑，不一定非得用问询的方式，他今天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揪着谁不放。而且这些创作者心理大多而脆弱，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他不想过于挖掘雍芝心。这或许只是一个符合侧写的无辜者。

    回到大厅，徐经理已经把客资料都备齐了，但来时还是有些犹豫。

    “放心。”柳至秦说：“你这是合查案，都能理解。我们也会向客说明况。”

    从“野生”回市局的路上正好要经过几所大学，海梓说：“唉柳哥，上次孟队送的茶都被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