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觉得不生小孩就是她的一反抗，积年累月，她可能会有更激烈的反抗。还有，她在方龙岛上生活了几十年，不可能不知半截神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对我说，半截神是将年轻女孩砍成两半……”

    说到这里，崇停了来，睛微微眯起。

    柳至秦看着他，片刻后轻声：“队？”

    “我好像捋一条线了。”崇声音一提，拉开靠椅坐，迅速打开记事本，开始在上面写画，“半截神的真相是善意，但岛外广为传的却是那个恐怖传说，你在念书时就已经听说过。”

    柳至秦单手搭在椅背上，“嗯。”

    “善意为什么会变成恐怖传说？第一个制造谣言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崇语速渐快，写得也飞快，“恐怖传说针对的是年轻的、漂亮的、没有结婚的女孩。这个特征不就是货运老板们选择目标的标准吗？王秀香、韩芬，哪一个当年不是年轻漂亮？这个传说对我们来说，只是恐怖、残忍，但它不至于吓到我们。可对于年轻漂亮没有结婚的女孩，以及这些女孩的家人来说，就会到害怕、担心。”

    柳至秦缓缓：“然后产生戒备的心理，远离方龙岛。”

    崇将笔拍在记事本上，抬起，“没错！假如半截神的谣言就是王秀香放去的，那她那样向我解释，是不是就能说通了？她可能不是有意要骗我，现在警方已经开始严查，她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但是一个谎话说了几十年，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这个谎话。”

    柳至秦沉默了会儿，“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这背后一定有一段绝望的挣扎。”

    崇叹气，“对。”

    王秀香被卖到岛上，她的家她的背景让她没有对抗整条“产业链”的能力，她愤恨她失望，她或许尽她所能争取过，但最终只能向命运低。

    不，她其实没有低。被迫嫁到岛上的女人都怀了，为丈夫生一个或更多小孩，只有她，始终没有生育。

    这是她的反抗。

    她还有其他的反抗。

    她是最早一批被卖到岛上的女人，后来她看到很多和她一样的女人，其中就包括韩芬。她越看她们越到无助。就没有一个人能来救救她们吗？

    她这辈是注定要待在岛上了，可其他女人不该受这样的罪。

    后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没有人来救那些被运到岛上的女人，那就让女人们不敢到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