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它只是一个灰的影，它连人形都没有。

    睁开时，崇听见脑中一个声音说：绝望。

    对，就是绝望。

    这幅看似淡雅的图表达的是绝望。

    对寻常人来说，悲剧其实并没有那么墨重彩。血红，刺目的黑，那是大人的绝望。

    而寻常人的绝望只在于——我在消，你们为什么都看不见？

    欧树。崇将这个名字记了来，继续往后面翻。

    欧树还有几幅作品，其中一幅画了断肢和残缺的。那是女人的肢，手臂雪白，上面缠绕着而枯的发，，血从两边淌，像两行泪。肢凌地摆放着，每一块上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彩记号，颜各不相同，让人联想到小时候玩过的七巧板。

    崇拿起手机，给许小周拨了过去，问有没查到欧树。

    许小周翻着记录，“还没，队，怎么了？”

    崇不打算打排查队员的节奏，于是：“你们接着查，欧树这边我带人过去。”

    车驶向城北，开车的是柳至秦。崇正坐在副驾上，看着电地图。

    庄奖已经被带到市局协助调查。崇刚才亲自跟他了解过寄卖画家们的况。得知除了那些知名的大师和术学院的学生，很多画家用的都是化名，别人往他这儿放画，他就收着，也不对方是什么来，卖不去就一直放着，卖去了就分钱。对那些没名气的画家，他从来不支付所谓的展览费和定金，你愿意放就放，不放拉倒。

    被问到欧树时，庄奖半天没反应过来，“我这儿没这号人啊。”

    崇给他看了看欧树的作品，他这才恍然大悟，“对对，是我这里的寄卖画家。不过我对他确实没啥印象了，是男是女我都不知。”

    崇蹙眉，“别你都不知？你没见过他？”

    “嗐！我也不是天天都守着吧？”庄奖说：“我不在，我助理啊，前台啊，或者术老师什么的就把画收了，登好记，到时候画卖去，我通知人家。一般那些没名气的隔三差五就来看看，一是了解有没人看中自己的画，一是混个脸熟。这圈你们不知，虽然是本事说话，但人脉还是很重要，有没人你捧你，那区别可就太大了。”

    崇说：“你意思是欧树很少来？”

    庄奖说：“反正我是没见过，可能见过，但也忘了。”

    寄卖只需要登记名字和联系方式，银行账不用。欧树很奇怪，别人留的都是电话号码，而他的名字写着的却是一串地址，从地图上看那儿已经是城乡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