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坐在桌上，继续观察顾允醉后那些令人不适的画，“你想说，那我就听听，关于安岷的事，我从来不嫌多。”

    顾允醉停笑声，“你的心态倒是不错。”

    崇并不谦虚，“不然我也走不到这个位置上。”

    “那我先说件让你心痛的事吧。”顾允醉停在一张动画前，动似乎是一只狐狸，但又着羚羊的脚，它的双没有瞳仁，是雾一样的昏白，它张开嘴，一个爪从嘴里伸，须起码有上百条，每一条上面都有无数个盘一样的睛，有的被戳破了，脓血，有的完好无损，正盯着注视它的人。

    崇闭了。

    “你知，初中的小孩最麻烦，也最邪恶。更小一对旁人难以造成实质的伤害，再大一已经懂得约束自己的行为。”顾允醉不不慢地说：“就初中生，会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恶。”

    崇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当然明白顾允醉的话。

    顾允醉笑：“家里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小小年纪就要四打工的哥哥，你猜安岷初中时过得怎么样？”

    崇抿，神了几分。

    “你能够想象吧？”顾允醉慢吞吞地说：“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他喜待在理工大？”

    崇略一回想。柳至秦没有明确说过喜待在哪里，但是说起在凤兰市的生活，确实提到理工大的次数比提到五中的次数多。

    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柳至秦是个竞赛天才，初中的正常课程很难满足他，理工大的竞赛班才是他待着舒服的地方，那里有一帮和他一样喜竞赛的人。

    但是顾允醉这么一提，崇忽然想到，柳至秦再怎么喜竞赛，待在理工大的时间也远远低于待在五中的时间。

    柳至秦说过竞赛班那些年的同学、严格的老师、低龄组唯一的女生，还有理工大门的“海山茶”，却几乎没有说过在五中的生活。

    当时他们因为案而经过五中，他提去看看，柳至秦也以有门禁为由拒绝了。

    柳至秦在那里可能有一些不那么好的回忆，而他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他们学校的人瞧不起他，一方面因为他父母都过世了，没爹没妈，哥哥还因为经济压力去打工，在初中生的世界里，他不被欺负受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