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拈着墨镜架，从面支了起来，“看这张纯良的小脸儿，当什么酷哥？”

    柳至秦笑了，将他撵到副驾上。

    路上没有服务站，中途崇怕柳至秦累，跟他换了一会儿。这笔直的路开着最容易疲惫，崇打了个哈欠，柳至秦上偏看他，“换回来？”

    “不换，这才开多久。”崇说：“你别坐在一旁不吭声，跟我说说想法。”

    “我没想到汛野镇是顾厌枫的老家。”柳至秦说：“北方这些靠着边境的村镇，‘银河’想要拿来都很容易。我只能想，顾允醉是故意选择从汛野镇发送命令。我顺着这条线索赶到汛野镇，知顾允醉在这儿埋了一个线索，但是如果我不去找顾厌枫，告诉他顾允醉曾经待在汛野镇，那我就不知那里是顾厌枫老家。”

    崇说：“嗯，这和上次一样，还是个‘线索买卖’。”

    柳至秦：“这样一来，顾允醉把一个线索放在哪儿就很清晰了。一定和顾厌枫有关。”

    崇沉默了会儿，“顾厌枫以前的家？”

    “有可能。”柳至秦说：“但不止。汛野镇这个地方现在丢了哪些人都不好查，十多二十年前丢了谁，就更难实。”

    “不见得。”崇说：“你这是大城市思维。”

    柳至秦很快明白，“汛野镇很小，有些在大城市显得如同大海捞针的事，在这儿只要认真去筛查，其实并不困难。”

    午，一行人终于达到被白雪覆盖的边陲小镇。

    这儿的荒凉让人叹为观止，虽然是白天，但镇中心都几乎见不着人，所有店铺都关着，车上全是积雪。

    越野车停在派所门，来看是怎么回事的矮个警员当场傻。

    沈寻示证件和晌城市局盖章的文件，警员乎乎的，音非常重，“那你们来坐，我们这太冷了，值班来着，今天只有我一个人。”

    柳至秦打量了会儿警员，对方看上去二十多岁，太年轻了，如果问失踪人相关，他绝对答不上来。

    但是顾厌枫透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当年他被带去“银河”之前，在这里杀过人。

    汛野镇这地方，丢个人是家常便饭，这人可能是到对面去了，过个几年又突然回来，没人在意。

    可死人就不同。

    有人死了，派所一定会介。除非这个人死得悄无声息，连尸都没有被找到。

    顾厌枫被带走时还是个小孩。小孩有能力杀人，但有能力让尸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