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上一一敲着，“我在这儿度过了很多不见天日的日，本该和我有同样命运的安岷，成了犯罪反面的警察，他还遇到了你。”

    崇冷冷瞥向顾允醉。

    顾允醉笑了笑，“别误会，我对你没兴趣，我羡慕的不是他遇到了你，是……”

    崇说：“我知你指的什么。”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但顾允醉一直在敲着栏杆。那声音非常沉闷，被生锈的金属传向基地的各个角落，竟是形成了呜咽般的共鸣。

    “这样的基地，‘银河’还有不少，这个基地在被遗弃时，其实还能用，但是泽洛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钱。”顾允醉轻轻叹了气，“它实在是太庞大了。”

    “我以为你是个孤注一掷的疯。”崇站不住了，爬那一串梯消耗掉了他所剩不多的力，他抓着栏杆，坐在哐哐作响的金属底板上，“你痛恨‘银河’毁了你的人生，杀死你的养父和妹妹，你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向它复仇。为了复仇，你杀死了多少人？”

    顾允醉垂眸，无悲无喜地俯视崇。

    可崇看得，他的波澜不惊并非真实的心。

    “但你的B计划，了你这儿的懦弱。”说着，崇用力戳了戳心脏的位置。

    顾允醉中的黑雾聚拢又散开。

    崇冷静地盯着他，“至少在八年前，你就已经开始谋划这场复仇，康晴就是证据。我猜，那时你掌握的权力远不如现在，你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你只是在尝试。你用了八年时间，让这个计划从最初的散无章，推演到现在的滴不漏，那个一心复仇的你相信最后一定能成功，但那个懦弱的你认为‘银河’和泽洛家族永远无法被除，你不复仇了，你只要得到自由就好。”

    顾允醉侧过，不再看崇。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甘心。”崇说：“因为你最想要的本不是什么自由，是复仇。”

    “‘银河’。”崇喊了声。

    顾允醉不答。

    “其实作为‘银河’，你不自由吗？你已经自由到了可以随意支他人人生的地步。”崇继续：“不自由的是过去的你。”

    “嘶吼着要复仇的，是从过去到现在的你。”崇又。

    顾允醉终于开，“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