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祺许久无法从震惊中解脱来——
历史,不就是这样写就的吗?
元幼祺大窘。
想拥有我,或者不。
她很聪明,很快地便反应过来顾蘅所指为何,立时呆住了。比方才听到顾蘅的那句“你想拥有我吗”的时候还要震惊。
元幼祺惊悚地瞪向顾蘅,迎接她的,是顾蘅平静无波的眸。
顾蘅已经看来她此刻“不好受”,这便昭昭然地表明了自己是个胆小的,没有胆量为了“拥有”她,而
些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亏得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只要你肯嫁给我,怎样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元幼祺涨红了脸,“我其实……没想到……啊不是!不是没想到,是……是太突然……”
元幼祺倒一
凉气,被惊多于喜的意外冲昏的脑
来不及细思其中的
意,大声答
:“想!自然想!”
世间至者,非天
莫属。这桩事不难想到。
世间至者?元幼祺眨眨
。
顾蘅透过她的神,便已猜到了她
心所想,无所谓地笑了笑——
可是,顾蘅要她……世间至
者,
……天
,这、这不是开玩笑嘛!
她于是将变得温的茶盏引向元幼祺,
:“喝了吧,会好受些。”
只这样一想,元幼祺浑上
已经被汗
溻透了。
这桩事,于此刻的她而言,太过可怖了。
她凛然决绝的模样,就差猛拍着脯打包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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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幼祺于是知了,阿蘅不是在同她开玩笑。她是说真的!真的让她
天
……
若是她赢了,她便是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若她输了,那便是,死无葬之地。
她很有些语无次。
哪个胜利的上位者留的史书里,会褒赞自己曾经的对手?只会留
数不尽的抹黑、诬陷……
顾蘅浅笑着看着她窘迫的样,语气却是郑重的,“我只问你,想还是不想?”
她上有父皇,她的父皇正值壮年;她有四位兄,最年
的那位,还是
了二十八年的太
;而且,她还是女……无论哪一样,都不允许那世间至
至尊的称号落在她的
上啊!
元幼祺自幼在御书房读书,加之韦贤妃的督促,史书、掌故她读了许多,尤其是那本《帝鉴语录》更是誊抄过无数遍,称得上倒背如,对于历朝历代敢于逆上作
之人的结局,她太清楚了。
她是太平王爷,是天家幼,是从小荣享富贵
到大、颐指气使、从没吃过半
儿苦的闲散王爷。阿蘅,阿蘅让她去夺嫡!
还有母妃,还有韦家,还有无数与她们母有所牵连的人,都会死无葬
之地,而且,遗臭万年。
“夺嫡”两个字,在元幼祺的脑海中蹦来的时候,她自己先被吓了一大
。
顾蘅却因着她如此的状而心
微疼,垂了眸,收拾了一瞬
绪,极快地抬起
来,
:“我曾与你说过,我倾慕
者。世间至
者,才是能令我倾心托付之人。你,可懂吗?”
那便……便只有一条路!
总不过七个字:成者王侯,败者贼。
若是这么一层薄薄的窗纸都需要她帮元幼祺破,那么,这么多年,她在元幼祺
上所费的心力也是白费了。
自始至终,顾蘅只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元幼祺所有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