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缘由的不舒服。

    也许是因着又要害许多人，而生的本中的不忍吧？顾蘅努力为自己寻找着理由。

    她抬手挥退了那名侍女，独自一人，守着案上的茶盏与诸般心。

    坑害一个皇，所波及的绝不仅仅是这个皇自己以及他的妻、妾、女，还有所有依附于他和他要仰仗的，还有所有和他有关的家族的男女人，那不是用几十、几百的数目就可以确定得了的。

    这些人，依仗着这个皇，一朝登天，皆大喜；一旦这名皇行差踏错，或是被人算计，那么这些人轻则败家狱，重则客死他乡败名裂，甚至首异阖族不得善终。而这还不是全，不知有多少襁褓幼儿，甚至尚未生的胎儿，将来因为家族的败落而几代人为贩夫走卒，女或沦落红尘，受尽苦楚。

    顾蘅轻轻地闭上睛——

    在坑害了前太元承胤之后，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生了些微的质疑。

    这是在造怎样的孽啊！顾蘅在心里问自己。

    她知自己不会得善终，但是那些因为她而被牵连的人，尤其是那些无辜的孩童和女……

    顾蘅狠狠地咬住嘴。她不能后悔！

    既已走到如今，就绝不容许她后悔！

    因为这是一条不容回的路，一旦停止脚步，那便是万劫不复！

    她不怕死，但她怕元幼祺被牵连来，但误了自己当初为元幼祺设想好的将来。

    想到元幼祺，顾蘅莫名地心一。

    今日，就在稍迟些时候，她即将当着那昏君的面，将他从来不待见，却也是元幼祺将来的绊脚石一块的元承柏拖万劫不复之地。或许，这一幕还会被元幼祺看到。

    如果可以，顾蘅宁愿元幼祺被旁的事牵扯开，而不必看到自己的……丑态。

    呵！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起元幼祺怎么看自己了？

    顾蘅摇冷笑。

    她连恩师怎么看自己都不在意，怎么会在意元幼祺怎么看自己？

    她应该在意的，只有顾敬言啊！

    顾蘅的心绪烦躁不安，越来越躁。

    她劈手掀开面前的盏盖，袅袅的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飘飘摇摇地彻骨髓。

    顾蘅微微蹙眉，意识中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却扛不过心中的躁和嗓儿快要忍耐不住的渴意。

    她一把擎起茶盏，“咕嘟嘟”将大半盏的茶汤吞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