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意。

    墨池的意思，她懂。

    当墨池还是墨池，当墨池尚未记起她曾经是顾蘅的时候，能存了这样的想法，何其可贵？

    不愧是朕的阿蘅啊！

    元幼祺暗赞, 心中的喜更上了一筹。

    朕就是喜你的里的，里的那个灵魂。不论你的相是齐映月，是顾蘅，还是墨池，哪怕你今生化作了草木鱼虫，你的里是你，朕都煞了你！

    墨池侧耳聆听着屏风外的声音。

    她的关于容貌的话已经说有一会儿了，这样的时间足够元幼祺反应的。可是，那盘坐的人影，仍是盘坐着，没有给她任何的回音。

    这让墨池的心顿时忐忑起来。

    动她的不快了吧？墨池心想。

    她是君王，幸个把女，实在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她的心中，是不是也以此事为风.而自诩？

    寻常男亡妻续弦，在世人中再平常不过，没有人会以之为异。

    而女呢？若是亡了夫，又有几个有勇气再嫁？

    大魏朝算是开明的，亲贵女之中，亡了夫的，都有再嫁的。但对于那再嫁的女，世人多以“异类”视之。或许唯有再嫁之后，夫妻和合才能堵住他们的，将那“不守妇”四个字咽回肚中吧？

    世人与所谓的礼法，加诸在女上的东西，太过沉重，以至于女丧夫畏惧人言不敢再嫁的现实，往往被世人当作“女比男更重义”的依据。可是，非亲历者其人，哪一个又能替她味余的几十年里的孤冷寂寞呢？

    须臾之间，墨池想了许多。

    若元幼祺是个贪慕自己的容颜的，墨池倒并不觉得如何意外了。

    然而不是。

    元幼祺看重的，明显是自己上与她的妻想像的地方。

    而自己自幼年起被迫着习学的那些东西，不就是为了模仿她中的那个妻吗？

    墨池的脑中有些，更有些被绞碎般的疼痛。她隐隐约约觉得，某一瞬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那觉转即逝，到来，她仍是在摸不到边际的困惑之中转。

    她疲惫地闭目。

    当真疲惫，心俱疲。

    她不是没猜测过元幼祺已经看破自己的份来历，一番言辞行为都是诱自己毂的手段。

    可是，墨池宁愿将这猜测抛诸脑后——

    皇帝的不自禁，又怎会是伪装来的？

    周遭安静得厉害，连缀的声，都因着墨池闭上睛而停滞了。

    元幼祺缓缓直了脊背，克制着想要冲屏风，看一看墨池怎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