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顾蘅弃她而逝的时候, 吐了血, 也是留了这么一滩鲜血，在燕来的地砖上……

    元幼祺合上了睛，看到的, 就是顾蘅在自己的怀中逝去的样。

    她不敢想象，若是顾蘅最终不给她留一些盼, 若是她这一生不能再遇到顾蘅的又一世, 她会怎样。

    疯, 还是抑郁而终？

    人生自古有痴！

    元幼祺为自己，亦为这天的有人而觉得疼惜。

    她缓缓地睁开了睛，垂眸看着跪俯在自己脚的风柔，声音涩得厉害。

    “抬。”元幼祺冷漠。

    风柔听到那仿若隔世的声音，躯微震, 心挣扎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抬起了。

    果然，她的额上血模糊，在那张媚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突兀而狰狞。

    元幼祺抿嘴，被她抿得发白。

    “嗤啦——”

    元幼祺毫无征兆地扯开了自己袖的衣料。素蜀锦料的九龙便袍，就这么被她撕了一角。

    风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震。

    然而，接来还有更让她震惊的：元幼祺竟然就着那被撕扯的便服一角，又继续向扯着。几个来回，一条两寸余宽的蜀锦条，便躺在了她的掌心，条边还支棱着被她用力碎的锦丝。

    元幼祺面无表地将那条蜀锦叠成了两层，她也不去看风柔此刻的表是怎样的震惊神游，朝前近了两步，直站在风柔的前，便服的袍襟就在风柔的面前。

    元幼祺蹲.去，一手拉扯着风柔的肩膀，使得其不得不面对着自己，接着双手在风柔的额间、脑后，如穿蝴蝶般地翻飞来往，直至将那条寸许宽窄的蜀锦条缠覆在了她的伤上。

    风柔觉得耳朵之上的微微发，知额上着的血，被元幼祺的那条蜀锦止住了。

    风柔的神古怪，中有极其复杂的东西搅合在了一——

    元幼祺的行事，她看不懂了。

    “陛……陛，”风柔艰涩地开，“臣妾……臣妾……”

    此此景之，她实不知该如何开，该说些什么。

    元幼祺蹲在她的面前，本不去看风柔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