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意识地避开了去。

    人说当今天生得好看，令人过目难忘，元君舒以前并没太注意过这件事。

    因为她以前对元幼祺更多的是敬畏，鲜少有直视的时候。便是直视，也多是应对朝事，脑里想得都是军政财赋等等，要么就是御前应对的时候难以避免的张和唯恐失仪的警醒。这一回算得上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近细看元幼祺的五官和容貌。

    即便前的这位九五之尊是她的血缘上的堂叔父，元君舒还是不得不承认，那张脸，尤其是那张带着浅淡笑意的脸，让她也觉得想多看几。

    而同时，另一个不该现的念，轰然碾过元君舒的脑际——

    她蓦地想到了自己之前微服绍州的时候，为了行走探查方便，曾经女扮男装来着。

    女扮男装最大的麻烦，除了需要裹住遮掩之外，就是结和胡了。

    结并不是每个男都有，都明显，但是胡这事，除了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和被去了势的官，几乎每个成年男都有会。

    元君舒微服绍州民间的时候，借着年纪的优势，可以扮作少年郎，胡这东西并没有成为她的困扰。但如果她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装扮起来怕是又要多一项麻烦事了……

    这个念电闪雷鸣一般炸开在元君舒的脑中，让她整个人都瞬间懵住了。她的僵着，用意志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只专注于书案上的一方白玉镇纸，不允许自己再讲任何值得怀疑的探究目光投向尽在一尺之的元幼祺。

    方才那个突然闪现的念，真是太……太可怕了。

    元君舒的心脏倏地收。

    因为距离太近，她都担心自己有些失常的心声被元幼祺察觉了去。

    相较于她的张忐忑，元幼祺并未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对于元君舒，元幼祺是极放心的。她见元君舒止住自己揭封签的动作之后，便低嗫嚅不语，只当元君舒犹豫了，于是真就像个贴得好辈一般，开鼓励起来。

    “君舒想说什么，尽直言，朕不会怪罪你。”元幼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元君舒的面颊登时有些发，脑袋埋得更低，嗓儿里挤来一句话，：“臣、臣以为……公平起见，陛还是暂时……暂时别让臣看见名字为好。”

    元幼祺了然一笑，：“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