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司南敲了三小鼓，扬起笑脸招呼，“几位官爷吃了没？司氏小火锅，二十文随便选啊！”

    为首的亲从官打一瞅，顿时松了气，仿佛完成啥天大的差事似的，大步走来，“你这摊也忒隐蔽了，我想着怎么也得是个两层小楼。”

    司南笑：“你说说，老天爷是不是抠门了些，怎么就不能给我个两层小楼？三层也不嫌呀！”

    亲从官一笑，“你小倒是有趣。”

    “有趣您就多吃儿。”司南笑呵呵地架上小砂锅，“五味，来哪个？”

    “咱们这么多兄弟，都煮上呗！”

    “好嘞！几位稍后，上成。”

    司南唰唰唰倒了五份香的锅底，又唰唰唰抓来二十几份菜，六荤八素，瘦兼有，又添了把圆的小，外加一小堆手工擀制的杂粮面，直到把碗添得冒尖了才停。

    “瞧您生得大，给您多添了些，吃好吃饱啊！”

    亲从官们原本还觉得这地方寒酸，不大满意，如今看着司南大方，说话也中听，纷纷笑了，“兄弟们饭量大，啊菜啊就可着劲儿添，该多少钱是多少钱，少不了你的。”

    “中！”一激动，河南话都来了。

    大伙又是一通笑。

    说话的工夫，就沸了，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各菜一锅，香的气味仿佛着小翅膀，直往鼻里钻。

    亲从官们咽了咽，睛瞪得老大。

    多少年没像这样为了一吃的伸脖了！

    不由想起孩童时，每年收了新麦，老祖母支着大锅烩面片，兄弟姊妹围着灶台，恨不得把脖伸去。

    因着这份怀，再吃起小火锅，仿佛有不一般的滋味。

    哥几个早就忘了面不面，像群孩似的边吃边讨论——

    “嘿，我这有颗鹌鹑。”

    “不单你有，我也有。”

    “杂面倒是劲。”

    “确实。”

    “咦？为啥我这锅是甜的？”

    “还能为啥？谁让你得白白叽叽娘们似的。”

    “！我再白能白过火锅小哥？”

    司南：……

    斗嘴就斗嘴，别伤及无辜好不啦？

    “甜的是红枣养生锅，用去去壳的大枣掺着枸杞、银耳煨的，官爷若是吃不惯，倒是可以给家里中女眷捎上几份。”——反正不能让你们白说，得赚你们的钱！

    “成成成，捎两份，回家给我娘尝尝。”

    “那这份不算您钱，再给您煮锅麻辣的？”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