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今日因着司南的关系，才找了过来。

    不仅来了，还特意放缓速度，左右瞧着。

    挑担的货郎沿街叫卖，赤脚的娃娃追着狗，两个妇人一边活一边聊天，街角的炊饼店有新饼笼，腾腾的雾气散了大片。

    不知不觉，就到了司南看上的那家店面。

    前屋后院，两层小楼，临街的铺面宽敞明亮，几株椒枝攀在墙，墙上着参差不齐的小草，墙角堆着几块青石砖，砖间还着几丛小蘑菇……

    这就是司南说过的地方，唐玄一就认了来。

    天渐晚，牙行已经关了门。

    唐玄难得任了一回，敲开了门扉。

    牙人没好气地打开门，一瞧见他背上的大弓，正要的呵斥顿时哽在间。

    “燕、燕郡王？”

    唐玄颔首，“玉堂巷第六，可租去了？”

    牙人连连摇，“没没没！”

    就算租去了，倘若这位杀神想要，他也得收回来！

    “东家可愿售卖？”

    “愿意、愿意！”

    “现在？”

    “郡王稍后，小老儿上去办。”

    一个不问价，一个不说价，更不必说什么保人画押、邻里同意之类的。若左邻右舍知这店面是燕郡王买的，指定得着脚喜。

    燕郡王名的屋舍，贼人见了都得远远地避开！

    “郡王，那院荒废许久，恐怕不好脚。明日、不，今日小老儿便找人收拾来……比如那棵椒树，疯了许多年，合该砍掉。”

    “不必。”唐玄，“椒树留着。”

    “盖个鸭舍。”

    “再盖个鹅舍。”

    “铺里添些桌椅，再买些碗筷。”

    顿了片刻，说了最想说的：“若是司家郎君来找，只租给他。若是别人，不必理会。”

    牙人：……啥？

    第20章 舍不得

    初夏，白日渐。

    日将将落，天还没黑透。

    大相国寺敲响暮鼓，一声接一声，警醒着世人。打更的差役沿街游走，提醒着各家各小心火烛。

    酒楼店铺燃起门前的灯楼，一串接一串，一排连一排，将整条街映斑驳的光影。

    饱过的人们涌上街，散步聊天。孩童们穿着单薄的夏衣，追逐打闹。

    唐玄骑在上，缓缓而行。

    他极少有这么悠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