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案已经查清楚了，范萱儿纯属被利用，关几天就能去。

    ——前提是，她不作妖。

    牢前脚把话捎给她，后脚旁边那位风尘女就找她搭话。这次没再说诨话，而是她指了一条“明路”。

    范萱儿第一反应是不信，“你休想骗我！姓白的就骗了我，害我沦落至此，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风尘女：“你犯的是大案，勾结辽人，贩卖私盐，要是不想死，只有这一个办法。”

    “不，不可能，姨母说过，官家没定我的罪，过几日就会放我去。”范萱儿惊惶不安。

    对方嗤笑：“这你也信？倘若你真无罪，为何现在不放，还要过几天？魏氏不过是哄你罢了。”

    “姨母为何要哄我？”

    “想让你死得安心呗，谁知呢！”

    范萱儿吓傻了，只一味摇。

    风尘女语气变得温柔，诱哄：“你也说了，如今你只信你自己，既如此，为何不替自己搏一搏？”

    范萱儿脑终于清醒了些，警惕：“你是何人？为何对我说这些？”

    “我只是一个苦命的女。”

    风尘女从颈上掏一个桃大的小坠，在她前晃了晃，说：“如同你我这样走投无路的女还有很多，我们组了一个小小的教派，相互提携，彼此扶持，只希望天的女不要走我的老路。”

    范萱儿满脸鄙夷，“你放心，我宁可死，也不会像你这般沦落风尘。”

    对方嗤笑：“你可知我为何沦落风尘？”

    “要么自己不知检，自甘堕落；要么父母不争气，日过不去，把你卖了。”范萱儿不甚在意地说。

    她觉得，这跟她没关系。

    她是江宁范氏的女儿，母亲早就给她备好了厚厚的嫁妆，嫁到谁家都是便宜了对方；她自小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只会官家夫人，一个风尘女，怎么和她相提并论？

    风尘女扶着铁栅，幽幽：“曾经，我也是官家女，父亲的官职比刑侍郎还，只因犯了事，才累及全家获罪，男充军放，女为为——而你，勾结辽人，贩卖私盐，场只会比我更惨！”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官家说你有你就有，你以为他老人家会听你解释吗？指不定降罪的折已经放在案了——让我猜猜，是罚你到掖个洗衣婢，还是放三千里，充为军？”

    “啊！别说了！不许再说了！”范萱儿吓疯了，捂着耳朵尖叫。

    对方看着她，微微一笑。

    她知，计划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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