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就冻成了。

    冻豆腐的和麻辣里的面差不多，又比面多了酸酸的风味，在火锅中饱了汤，一咬去……

    “再来一锅，多盛冻豆腐！”一个大兵笑呵呵地把碗递给小郭。

    非是他自己不愿动，而是动不了，从俊俊面馆到南街，整条街都蹲满了人，个个抱着大碗呼噜噜地吃着，说话的工夫都没有。

    “我也来一碗！豆角、冻豆腐都要！”

    “我来碗辣的，多掏姜片和酸白菜。”

    “是是是，这天气还是吃辣的过瘾！”

    司南事先把姜切成片，用蒜和茱萸，成锅底后带着独特的辣味，胃又发汗，吃一碗，和大半天。

    几只碗被一双双手传递过去，小郭放碗筷，笑呵呵地跑到灶台前捞菜。

    他记特别好，明明是差不多的碗，愣是能一认哪只是谁的，哪个人又要的什么，从不会错。

    吃完菜，又就着锅底扯了上百宽面片——司南原本还说只煮半斤，这十斤都不够！

    大伙吃得开心，一串串的钱往桌上扔。

    司南没收，“今日这顿是燕郡王请大家的，一来，谢大伙今日仗义手，护得几位小娘安然无恙；二来，也想借这个机澄清一件事——”

    他朝唐玄眨了眨，“我要自由发挥了。”

    唐玄勾着，纵容地。

    司南上台，朗声：“今日的形大伙也看到了，辽人伪装成河间军不是一次两次了。千万别觉得他们只是想抢些米面钱粮、调戏调戏小娘——不！他们分明是想挑拨我大宋军民之间的分，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小郭几人跟着喊，业务十分熟练。

    在场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久以来被欺压、被迫害的绪终于找到一个宣，一时间群激愤。

    司南耍了个心，把听见过、调查到的那些河间军欺压百姓的事一一安到辽人上，桩桩件件说得有鼻有。

    直到百姓们气得破大骂，他才话音一转，扬声：“不用担心，官家派燕郡王过来，就是为了肃清军纪，护佑百姓，使得河间上军民一心，同舟共济！”

    人群突然安静来。

    军民一心，同舟共济……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们说这样的话。

    不知谁第一个喊了来，接着，所有人的百姓、在场的官兵全都跟着喊了起来。

    声音顿挫有力，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