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来的人堵在门。

    门，蝶恋正被一个年纪几乎可以她爷爷的人抓着手腕。这男人个不矮，却生得瘦，脸上的褶一堆一，像裹着绸缎的老枯木。

    都这样了，还心不改，自己搞不定蝶恋，就喊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压着，咙跟个破风箱似的，沙哑地说着邪之语。

    “早听说了，你们这楼里一个个都是清货，无非就是想抬个价。成，今日本官验验货，若真是个，明日就给你赎了抬到家里去……”

    “老畜生！我不愿意！”蝶恋拼命尖叫，踢打，却被两个壮的小厮住。

    司南见此节，都炸了。

    三两步跑过去，一脚踢开门的拦路狗，又狠狠给了那老狼一拳。

    蝶恋跌跌撞撞地躲到他后，哭得上气不接气。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似的。

    吓坏了。

    也激动坏了。

    老狼被司南打得假牙都掉了，一气差没上来。

    旁边的小厮吃了司南的窝心，暴怒：“哪里来的狗才！亮你的狗，瞧瞧咱们主是谁，不要命了吗？”

    司南冷笑，“范老爷，你儿寒窗苦读十余年，兢兢业业几十载，好不容易熬了个六品京官，你想亲手给他毁了吗？”

    ——这个人他认识，汴京城了名的老氓。生了个儿倒是争气，清正廉洁，满腔抱负，却屡屡被不争气的父亲连累，不得升迁。

    范老畜生显然也认得他，捂着漏风的嘴，恨声：“司小东家，没记错的话，满芳不是你家的营生吧？你这手未免伸得太了！”

    司南冷冷：“别急，很快就是了。若不信，你大可以瞧着，是我先买满芳，还是官家先了范侍郎的官！”

    范老畜生到底顾及着唐玄，咬了咬秃掉的牙床，恨恨地放两句没用的话，颤颤巍巍地了。

    青姑心疼地把蝶恋搂到怀里。

    蝶恋的手依旧拽着司南的袖，哭得一一的。

    司南暗自叹气。

    将将一个多月没见，蝶恋像是变了一个人。

    往日艳丽张扬的富贵，如今竟像霜打了一般，衣襟破旧，小脸腊黄，原本丰满可的材生生瘦了一大圈。

    这要在大街上遇上，他八成不敢认。

    青姑泪拍哄着：“好了好了，南哥儿回来了，满芳有救了。”

    司南早就纳闷了，青姑似乎对他十分亲近，好像从前就认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