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的灵堂寂寥无人。

    乔灵妩看着前沉重的黑棺椁，愣了好久。她眨了眨，又眨了眨，越眨越红。

    裴云弃安静的站在一边，注意力全在乔灵妩泛红的睛上。他上一次见她赤红着双眸，还是多年前，她叫嚣着要他的命。

    啧。

    但乔灵妩最后也只是红了。

    她要极了，自六岁了妖窟之后就没有再掉过泪。

    半晌，乔灵妩上前，跪在蒲团上，为洛清漪上了三炷香，半晌无言。

    裴云弃目光渐渐从她哪怕是跪着也依旧打得笔直的背脊上偏移，落在了乌黑沉重的棺椁上。

    乔灵妩被这片惨白衬托得有些冷淡的声音响起：“不是来祭拜的么？你站着什么？”

    裴云弃站着没有动。

    乔灵妩皱眉，转过去正训斥，便见裴云弃抬起手，指了指那黑的棺椁。

    “指什么指？”

    裴云弃看着乔灵妩，也看着她的后。

    一只又一只比蚂蚁还要小的黑虫，悄无声息的从尚未封死的黑棺椁中爬，一一的朝着距离最近的乔灵妩爬来。

    她尚未察觉，见着那小虫就要爬到她的上，裴云弃朝着乔灵妩走了两步，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裴云弃指腹的老茧印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让她觉得十分不适，意识的想甩开他的手，这时候他的力气倒是大得惊人，乔灵妩一直到被他拉灵堂，才甩开他的手。

    她刚想发火，就见一只只比蚂蚁还小的黑小虫正如一支蝼蚁大军一般，朝着灵堂外爬开。

    “什么东西？”乔灵妩大吃一惊。

    她甩一红的灵力，打死了一群小虫。但没想到，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那群本该粉碎骨的黑小虫，在一刻重新站了起来。

    乔灵妩看得发麻。

    裴云弃抬起手，两织成暗的灵力凝成结界，阻挡住小虫爬灵堂。那些黑的小虫附在暗的结界之上，活像一张移动的网。

    他在乔灵妩发问前，语气诧异的问：“大师，这是什么？”

    乔灵妩看了惊讶的裴云弃：“……我不知。你难不知吗？”

    “大师见多识广，你都不知的东西，我又如何能知？”

    “你拉着我跑不是利落的吗？难不是知那些小虫很危险？”乔灵妩显然不信，语气渐渐咄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