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议论这件事，基本都是这样的推论。而当天午再见宁灼，推论也很快变成了现实。

    “对，我承认自己是DID患者。”

    “但也正因为这样，很多时候我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尤其是在最近这段时间。”

    “我只知自己犯了滔天罪行，但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突然面对这些，我很难过，但更多的还是无力，不知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

    “作为医生，我为逝去的生命到惋惜”

    果然，真是这样。

    陆亦然和季和对视一，很快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对面。说起来，他们前后也不过只隔了半个月时间没见，但如果不是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他简直是有些认不来。

    形容枯槁。

    却又带了青白。

    胡也已经多日没有理，冒了密密麻麻的青尖。

    抬起手来，手腕和胳膊上或新或旧的伤痕让人目惊心。

    哪里还是温温、受人的宁医生，倒是让他想起那日午在恐怖医院经历的噩梦，陆亦然吓得一抖，这才回神。

    季和却一向没他这样的耐心，音调也冷冷的，“你只需要代和案有关的分，即在整个案件中是否知，以及事后有没有参与善后、并隐瞒。”

    共犯和知不报有本质的区别，还没等陆亦然再引导，宁灼自己就主动代了。

    “第一起关于苏颖苏医生的，我确实毫不知。”

    “诚然，他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并且一直风风光光地到了现在，我心里是很恨他的。当时我已经记事，也一直都记着他的脸。”

    “毕业以后我努力考市医院，也承认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我一直都只是为了查到当年的证据，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却绝无让他以命抵命的想法。”

    “至于苏颖，我虽然有时候也很害怕看到他们父慈孝的场面，想到弟弟的死，每分每秒都让我觉得煎熬。但事实告诉我她本就不知那件事。”

    “于是在单位，我能的也只有远离，我们的关系也就一直不冷不淡，除了工作，很少会有什么集。”

    “那天我确实在值班，并且需要来接的也正好是苏颖。像往常一样，我们只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也都是病人的况和其他应该注意的。”

    “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确实记不太清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刚睡醒，于是照旧去上班。”

    “也就是说你没有接以后乃至到家的这段记忆？”陆亦然很快抓到了重，季和却笑着看他，“那第二起案，更衣室里使用84消毒的记忆你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