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苏如是绪不对，不知自己该不该问一句。

    踌躇间，苏如是已起，唤人来收拾桌，看也不看秦昱一，径自回西苑去了。

    秦昱便将那踌躇抛到脑后，回到东苑洗漱完毕，在床上躺了不多久，正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忽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守院门的人在门小声问：“夫人，老爷刚刚睡了，要灯吗？”

    苏如是：“不用。你们去守夜罢。”

    秦昱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

    房门被人关上，苏如是一步步朝室走来，秦昱翻坐起，拉开帐，便见他从屏风外走来。

    房中虽未灯，但夏夜月明亮，影影绰绰能看清模样。苏如是上披着披风，见他坐在床边，微微一愣，：“你不是睡了？”

    秦昱：“我方才确实已经睡。”

    苏如是面上神已不是晚饭时那般赌气冷淡，似乎回去之后又自己想通了。

    秦昱看着他面上清浅的笑意，心中忽而有些柔。

    像苏如是这等家世，这般颜的人，若是嫁了别人，必然是被心着，哪里要自己回去默默纾解绪。他从小养，必然会有些跋扈的脾气，可晚上他说过不会再发脾气，后面就真的自己忍去了。

    而后他又放段主动过来，捧着乖巧娴静的笑脸。

    秦昱无法再对他心，只：“时候不早了，你怎么不休息？”

    苏如是解开了披风，里只穿了轻薄的纱衣，隐约可见躯的线条。

    房昏暗，秦昱看不太清楚，只是见他脱衣，心中便怦怦地起来，想立刻开斥他，要他穿上衣服回去，脑中却霎时涌昨夜翻云覆雨的香艳景，鬼使神差的，竟没能张开嘴说话。

    苏如是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走过来，秦昱连忙想退，可苏如是只是越过他，爬上了床。

    他兀自躺好，拉上被，对犹在床边坐的秦昱说：“老爷，我先睡了。”

    秦昱愣愣的，：“……你回西苑去睡，你在这里，我怎么睡。”

    苏如是：“西苑的新床有怪味，我受不了，叫人们抬到院里晾几天。”

    秦昱：“新的床自然会有木和漆的气味，难你嫁过来，还能让你睡原来的老破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