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包括能说的和不能说的，我什么也说不，还要我怎么样呢？我已经了气了，我输啦。我看，算了吧，就判他死刑吧。让我帮泽维尔签字——不如脆我来砍他的吧！”

    “以撒，我再调一遍注意你的态度。你讲话归讲话，不要怪气的！”

    “怎么又是我的错呢？我说我百分百同意你们的决定，真的，就让他死吧！”以撒说，“区区一个不到三百岁的天使，一个落后的地球来的人类，怎么得上这么多次审？随便给他一死吧！了结这件小事，大家也能早休息。我替在场的陪审天使们说句话吧：这椅太，坐得背和都太不舒服了！”

    尽大家都很刻意地保持严肃，然而陪审席上还是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笑声。很快，这笑又被某沉重的空气给噎住了。这破罐破摔的打趣只是让况显得更荒谬更凄凉。

    加斯特坐回椅上，捂着脸说不一句话；戈登别过不忍往看，审判席上其他几个天使或无动于衷或若有所思，没有一个人回应以撒的话。至于审判，他地叹了气，把面上的怒火压去，又恢复了平静的脸：

    “......我对你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以撒。诸位能天使，烦请带这个胡言语的魅去吧！”

    审判一声令，就有能天使走来，把以撒从人群中捉来。他们一左一右架住他，把他的双手缚在背后，押台去。

    以撒被押着往走，路过被告席的时候，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把一个能天使撞倒在地，一脚去蹬另一个能天使，没有人想到他敢在这地方闹事，一时不防，竟然让以撒真的挣脱了钳制。

    以撒扑上来，握住泽维尔的手说：“我不能为你什么，我太无能了，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敢用任何我有的换回你，但我也什么都没有。我能给你一勇敢吗？假如我告诉你，只要有机会我就敢替你去死，再不济我会陪你一起？我会的，兰登，我保证。我向你发誓。我什么也不害怕，只担心你等我太久，兰登、兰登、兰登......”

    泽维尔任由以撒握着自己的手，这时候才好像灵魂重新附了似的，有一瞬间他几乎已经懈怠了放弃了，心想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可是他知他不会甘心。他看着以撒颤抖的绿睛，分辨不里面有多少绪，或许人类的就是且就该是这样复杂而难以言明。

    他犹豫地回握住以撒的手，一开始还像在确认什么，渐渐地握了，用几近把他痛的力气。泽维尔刻意压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听着，听着，以撒，我不要你为我去死，也不要陪我一起死。你听好：现在离开这里，回家去。你只需要为我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