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允

    祝振纲的突然到来打了祝福的计划。

    既搬回了自己的住，也没必要躲着谢译，她回归原本的生活轨迹，恢复正常通勤。

    远是远了，但胜在心安理得。

    还有一件事祝福没猜错：祝振纲此行，私心大于公事。

    打着因公差的幌，实际上行程没有想象中的满，会议也不似嘴上说的那么多。

    这一切，只是为了不让她起疑。

    ///

    半山墓园。

    魁梧的中年男人拾阶而上，还是那格纹理的鸭帽。

    鬓边的银发丝毫不减岁月，反而多增了几分儒雅。

    没有捧着束，也不带任何其他，只一人便来了。

    他走得沉稳而缓慢，周哀郁。

    在第二个阶梯分段右转。

    祝振纲来的次数不多，这条路的每一步却早已印在记忆里，轻易抹不去。

    和尘封在心底的过往一样，历久弥新。

    再往前走去，已经有人比他先到了。

    不意外，墓碑前放着鲜和芝士糕，每一次如是。

    谢译现在半山墓园，祝振纲觉得合理。

    但他现在机场，还是随着祝福之后，这就乎意料了。

    看了他片刻，心里的疑云未消，祝振纲收回目光。

    墓碑上的女孩还是十六岁的模样。

    她浅浅笑着，袅袅动人，唯独眸中的忧郁散不开。

    祝振纲蹲，稍稍抬才敢与她对视。

    追悔了这么些年，其实没什么用，不过是日复一日的残罢了。

    沉痛的默哀后，祝振纲就着碑前的石台阶坐，看着无尽天边的天，久久不语。

    这地儿是他选的。

    绿荫遮日，清风自来，抬是万里无云之晴，远眺是万家灯火可亲。

    是个好去。

    那孩生前活得狭隘局促，死后总该宽敞亮堂些。

    得知如愿自杀的讯息是在如璇车祸之后。

    祝振纲赶到Z市，措手不及地面对这场天翻地覆的可怕事实。

    十六岁的孩躺在冰凉的停尸间，因为家属迟迟不肯接受自杀判定，连一个栖之所都没有。

    祝振纲以如愿生父的名义在判定书上签字确认，将拖沓了半年之久的程走完。

    殓，安葬，他用这样的方式送了女儿最后一程。

    哀念过后，只剩孑然仓皇。

    谢译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直到祝振纲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