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心思从那个无缘的孩上挪开，她会关心自己，就意味着愿意抛开过去重新开始了。

    ///

    如璇解了心结，两人的小日终于布上正轨。

    祝振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些年在科研路上勤恳钻研，也算小有成就，话语权越大，肩上的担也越重，越来越多时候忙得不着家，从三两天回来一次，到一周回来一次，稀松平常。

    在西北的第五年，如璇怀了。那一年，祝振纲32岁，如璇29岁，在当时都不算年轻。

    基于先前的惨痛教训，如璇不敢掉以轻心，前三个月更是连门都不，生怕有个闪失。

    满了三月，她去医生那里要了准话，说孩一切都好，这才把消息告诉丈夫。

    祝振纲有多兴呢。

    担心她营养跟不上，将院里养了数月的老母炖了汤；担心她磕了绊了，将边角零碎的家都归置起来。

    他兴得语无次。

    里里外外嘱咐了遍，什么都不用她，什么都不用她，从今往后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他太兴了。

    那天夜里，他着梦竟笑了声，吓得如璇半宿没睡安稳。

    祝振纲什么都想到了。

    却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他嘱咐再多，都不如陪伴来得切合实际。

    他一如既往的忙，他的心思都在贫瘠的土壤里，千篇一律的报告里，风雨无阻的奔波里。

    就是不在怀的妻上。

    或许也在的，只是他太忙。

    所以，会消亡吗。

    往往摧垮人们的不是痛苦，不是角，不是疲累，是磨不尽的时间。

    在哪一刻灰了心呢。

    是掉了一只饭勺艰难蹲捡起的时候，是夜里因为而疼痛难捱的时候，是每一次去洗手间都要搬两张条板凳借力起的时候，是太多太多如果他在就好但偏偏只有自己的时候。

    如璇记不清了，只是心越来越不期待了。

    不期待回家的开门声，不期待公式化的晚安吻，不期待他说的每一句叮咛。

    不期待他了。

    所以，会心生怨怼吗。

    生活的尽只剩柴米油盐的琐碎吗。

    如璇临盆的当天午，祝振纲还在临县调研没回来，听到消息后连夜往医院赶。

    等到了医务所，医生说人已经送回家修养了，是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女孩，得像妈妈，很漂亮。

    孩生的第二天傍晚，祝振纲才回到家，携了满尘土。

    家里因为没人收拾成一团，两个孩哭了一个，闹了另一个。

    卧在床上的如璇痛难捱，她放心不孩，又实在无力照料，最最打击人。

    幸而他回来了。

    看到丈夫开门来的那一刻，如璇顾不得月里不能哭的禁忌，这些日的委屈和痛苦都释放来。

    她哭了整张脸，是近几年哭得最可怜的一次。

    她还期待他回家的开门声，期待他的吻，期待从他嘴里述说的每一句意。

    如璇恍然，她到底还他的，着他。

    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一齐痛哭涕是什么验。

    是幸福。

    在那之后寂寥孤独的十年里，最令祝振纲惦念不舍的竟是这个瞬间，吵闹却无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