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告别

    次日。

    吴沛山的信息发过来：十分钟后到，祝福已经等在路边了。

    还是昨晚车的临时停靠，她站在破晓后的白雾里，厚实的新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藏匿了呼也温了自己，手边上拖着一个行李箱。

    远行的人，用睛记住这座城市最后一个清晨，倒不是冷，只剩唏嘘。

    不等片刻，吴沛山的车到了。

    司机车将行李箱放后备箱，又开了车请她座，动作板有序，举手投足间皆是军人的质素，祝福啦谢。

    吴沛山也见到她的行李箱了，心了然：“几的车。”

    祝福糊了一句：“午吧，赶早赶晚都怕错过啦，打算到车站再换临近的班次。”

    时间确实没定，车票还是元宵节的那张。

    “扫墓结束了给我来个信，让司机送你去，我也放心。”

    祝福：“好。”

    她清楚吴沛山一定猜到了什么，只是没说破，可该说的还是要说：“谢谢沛山叔。”

    吴沛山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回你爸问起我来，真不知该怎么说。”

    祝福：“您就说我回A市了，他明白的。”

    祝振纲不同意让她留在Z市，却也没有要求她一定回额县。

    祝福的爷爷久居A市，当初选择父亲的母校京南大学也有分原因。城乡改造计划开展后，祝家的地被收走了，原先的老房也拆了，赔了不少的拆迁款和平方，早年间在城里购置了小公寓，是老两留给孙女的。

    回A市是最优方案，也是祝振纲一开始的预设，断然不会再说什么。

    她像是早就备了这说辞。

    吴沛山这才认认真真看着边的女孩，安静地靠在真座椅里微微神，神淡然冷清。

    她将每一步都盘算得恰到好，连他会问什么都想到了。

    收回了视线，吴沛山在心底暗自叹息，想他在官场上游刃有余二十载，竟也有言又止的时候。

    离开Z市合合理，先是答应爸爸，后是了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