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病#

    如愿病了一场，家医生看了后只说是惊吓过度。

    她近来总是不睡觉，一闭都是令人窒息的烟草酒气；她变得没有胃，吃什么都能吐来。

    这样过了几日，从前的气神丢了大半。

    那晚过后，王伟诚很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别墅。

    清醒之后他也知自己禽兽不如，又觉得像是走火，说不清缘由。

    他明明也真心疼这个孩，为什么偏偏……

    也尝试找补，买了数不清女孩喜的绒玩，娃娃，漂亮裙……好像要将全世界的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如愿无动于衷，她的表只剩木然，神空无神，看什么什么都是一步一动，没什么生机，也不笑。

    她原先也不怎么笑，现在连活泼都沾不上边。

    直到周嫂某日顺嘴的一句：“先生对小真好，知你病着买这么多来哄你开心。”

    这话刺耳极了，让一言不发的人“腾”地一从床上坐起来，打翻了手边的粥也不顾，耗尽力气将房间里的玩娃娃漂亮裙都扔了去，一件不剩。

    房间空了大半，只剩单调的家，少了繁复的缀品反而让空气清晰了。

    如愿累倒在地毯上，靠在床边急切地气，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绪波动最大的一次。

    周嫂吓傻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家修养的时间里，如愿的心境由最初的木讷到后来的沉默。

    她好像知自己遭遇了什么，并且试图掩盖自我销毁，她没想过该告诉谁，也知无人可诉。

    而那几天，为母亲的如璇一直没有现，这里面有王伟诚的刻意隐瞒，也有她自己的恍然不觉。

    一周后，如愿的人生被刷新重启，她照常上学，回家，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规。

    只有她知，潜移默化里，悄无声息却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敢照镜，洗澡不敢正视自己的，她不喜与人碰，走路都是低着。

    上的淤青消失了，脚心的割伤结痂换新了，可她总觉得那些伤一直在，永远都在。

    她开始无理由厌恶一些事，包括自己，她开始尝试着疼痛，带着自我毁灭的果毅。

    锋利的刀片割开肤是有声音的，极快且渺小，然后鲜红的由表慢慢渗透来，鼓粒粒饱满的血珠。

    光的肤被四分五裂后，窒息透过伤得到释放，她产生了一诡异的快，像是某程度自救达成。

    如愿上了让心脏揪的痛，迷恋舒畅的自由呼以及短暂的意识失。

    她真的病了，一直没治，从未见好。

    如璇演回家后发现了女儿的异常。

    她还是那个模样，乖巧听话从不反驳什么，可举手投足间却不似以往切，她看着自己的双眸里也没有了温度，像是一无形的怨。

    “妈妈回来晚了，愿愿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如璇心生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