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二更）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杉杉妈，来，纸巾。泰平妈给纪霭递了几张纸巾。

    纪霭接过，她的仔脚也溅上一滩，但她没有去第一时间去，而是弯了腰去拭木地板上的茶。

    黎家的阿姨赶阻止她：我来就好了！

    手里的纸团浸得透，纪霭哑声谢：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她一直垂着，没再看过斜对面的黎彦和田姿一。

    但她能受到黎彦不时看过来的视线。

    冬天的天黑得极快，地上银河游动。

    吃过一些小心，就到了切糕环节。

    纪霭站在人群最外围，在生日歌里跟着轻轻拍手，神飘忽，不知是要看糕端的小糖人，还是要看糕后一家三的温馨笑脸。

    最后视线落在前方不知哪位爸爸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正录着被父亲抱在怀里、嘟嘴灭蜡烛的小男孩脸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抵不住年少旧梦，抵不住黎彦的撩拨和笑容。

    活该难受。

    她告诉自己，派对快要结束了，还差一，再持一，等小孩们吃完糕就可以回家了。

    甜被一块块切开，分到小孩和家手中。

    纪霭拒绝了陈诺妈递过来的糕，指指自己咙，哑着嗓：我不吃了，怕咳得更厉害。

    这时门铃响起来，阿姨小跑着去开门。

    黎彦疑惑，问妻：还有人来吗？

    田姿摇：没了呀。

    我去看看。

    黎彦把切糕的刀递给田姿后往玄关走。

    经过纪霭边时，见她不动声地往旁躲了躲，黎彦别过脸，从她边走过。

    阿姨已经把大门打开了，正弯腰把拖鞋放到来人脚边。

    黎彦停，瞳孔微震，咙似乎被一团透的棉堵死，半天发不一句话。

    蔡小娟扶墙换着拖鞋，见儿跟个傻似的呆站着，调笑：嘛，不认识你妈了啊？

    黎彦咳两声，迎上去挡在母亲前：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啊？我宝贝孙生日，我想给他个惊喜啊。蔡小娟指指后捧着几大盒礼的司机。

    她正想往屋里走，黎彦意识地挡住她。